亚伦看到正在城墙上瞄准的弓箭手,也知道不能摸鱼了。
看戏可以,但分寸还是要注意的。
参与突袭的可都是纳尼亚的精锐,要是在这次攻城战中损伤惨重,那后面的仗就更不好打了。
砰!砰!砰!
三声枪响非常清晰的落入每个人的耳中,正在战斗的双方都不由得停顿了一下。
短暂的寂静之后,人马首领大声喊道,“撤退,快撤退。”
纳尼亚人纷纷放弃了眼前的对手,向着城门冲了过去。
亚伦转了几个枪花,将银色的手枪收了起来,而后默默的退到城门之外。
做到这一步他已经是无愧于心了,起码最大限度的保存了纳尼亚的战力。
“关上城门,赶紧关上城门。”米拉兹气急败坏的吼道。
在他看来,今晚应该是一场漂漂亮亮的坦摩保卫战。
虽然刺激了一些,但只要全歼来犯之敌,那一切就都值得。
杀了凯斯宾,他就是王位的唯一继承人。
歼灭纳尼亚人,他就是完成了祖先的遗愿。
这功绩足以让他名正言顺的继承王位,议会的那些长老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可要是让他们跑了,那这场保卫战就有了瑕疵,就像是心里多了根刺一样扎心。
彼得也是一脸懵逼,他没想到亚伦居然还特么有第二把枪,更没想到他居然越过自己发了撤退信号。
他正打算杀向城堡擒住米拉兹,但撤退信号一发出去,他就没有了其他人掩护,一个人上去就是送人头。
“快走吧,彼得。”苏珊大声喊道。
彼得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但不管愿不愿意,现在也只能撤退了。
“带她出去。”彼得对人马首领说道,让他带苏珊离开。
而他自己则是留在城内,尽可能帮伤员撤离。
“凯斯宾呢?”苏珊路过城门的时候问道。
“我没看见他。”亚伦如实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是去救他的老师了。
别想那么多了,撤退信号已经发出去了,只要他没聋就知道该往哪儿跑。”
苏珊也是无言以对,老老实实的跟着人马首领离开。
爱德蒙也听到了枪声,但往后是追兵,往前则是数十米高的城墙,他实在是无路可走。
万幸的是送他过来的狮鹫好像发现了他此刻的无助,快速的飞了过来,抓着他的肩膀将他带上了高空。
当!当!当!
城楼上的士兵卖力的砍断了一根锁链,上面拴着的一大袋石头随之落下。
这是紧急控制装置,可以临时关上城门和吊桥,为了就是处理现在这种情况,让外敌无法逃走。
城门开始下降,外面的吊桥也开始缓缓上升。
纳尼亚的军队撤走了八成多,但还剩下一部分离城门较远,根本来不及撤退。
一头人牛见状,当即立在城门下方,以一己之力扛起了数千斤重闸门,给其他人争取逃命的机会。
这时城堡内的一处侧门突然破开,凯斯宾和科奈琉斯从中冲出。
他们各自骑了一匹马,凯斯宾还给彼得牵了一匹。
彼得也没有犹豫,当即翻身上马,冲向城门。
“攻击,下令攻击。”米拉兹说道。
“可我们的人还在下面。”将军为难的说道。
米拉兹可不管那么多,从将军手中夺过弓弩,“现在攻击。”
那些纳尼亚人逃了也就逃了,大不了桥建好之后他再带兵过去围剿。
可他不能让凯斯宾跑了,这对他的王位和儿子都是威胁。
更何况凯斯宾现在知道了他父亲的死因,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缓和的余地,凯斯宾一旦夺位成功绝对不会放过他。
密密麻麻的弩箭射向城门,不少纳尼亚人倒在了撤退的路上。
人牛的大腿也被一支弩箭射中,但他仍在继续坚持。
“硬汉啊!”亚伦感叹道,“说句大实话我不怎么喜欢你这个样子,但你的行为我还是非常佩服的。”
“别废话,赶紧离开这里,我坚持不了多久。”人牛瓮声瓮气的说道,“我倒下之后,关的不只是城门,还有吊桥。”
闻言,亚伦沉吟着叹了一口气,重新走进了城门。
“你疯了,赶紧走啊!”
“帮人帮到底,撤退信号毕竟是我发出去的。
冷眼旁观多少有些不合适。”亚伦说着拔出长剑,劈开射向人牛的几支箭矢,“不过话说在前头,我最多挡住那些射向你的弩箭,但其他人我就顾不上了。”
人牛一时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接下来的几分钟,亚伦不断的挥剑,节奏分明,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待所有人都撤走之后,城门前除了几具尸体之外,还有数十上百支被击落的箭矢。
别说人牛了,就连坦摩士兵,将军,国王,甚至吊桥另一边的彼得等人都看呆了。
他们恍若回到了最初学剑的时候,而亚伦就是剑术导师,在演示顶级的剑术。
“杀了他。”米拉兹喃喃道,神色中多出了一抹忌惮,“必须杀了他,他的威胁太大了。”
“可是...陛下,我们的弓箭手拿他没办法。”
“那就近战,我相信他能打十几个,但几十个他绝对挡不住。”米拉兹冷声道,“而且人牛还在那里,他不会轻易撤退的。”
将军点了点头,当即点了五十名士兵,杀向城门。
“差不多了。”
“是差不多了。”人牛欣慰的说道,“你可以走了,几位陛下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们的幸运。”
“或许吧!”亚伦耸了耸肩,然后一脚踹在人牛的腹部,将他踢飞到吊桥上。
哐啷啷!
巨大厚重的铁闸门迅速下落,在地面捡起了一层灰尘。
“你...”
人牛急忙爬了起来,跑到城门跟前,想要抬起闸门。
但他消耗了太多的力气,现在根本抬不起这座城门。
“你过来干嘛,吊桥马上就升起来了。”
“你怎么办?”
“我肯定不会有事的。”亚伦自信的说道,随后侧身蹲下,一只手抓着铁门将其缓缓扛起。
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