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0章 上善若水(2)(1 / 2)说好的欺师灭祖呢首页

齐善循声望去,就看到那只隔开自己的剑回转一圈,飞回一个人手中。

那人一袭白衣,眼蒙白绢,负手而立。有夜风吹来,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更让人觉得来者犹如天降,仙人一般缥缈出尘。他接过飞回来的剑挽了一个剑花,剑尖直直指上齐善。

没有人看清楚他的面目,可是每个人都看到了他浑身散发而来的杀意。

“苏星河!”

苏星河冷冷道,“你还没资格直呼本尊名讳。”

齐善堂堂若水阁一脉宗主,毫不留情被苏星河这般折辱,老脸白了又白。他虽然不肯在与苏星河的较量中处于下风,被众人小看了颜面,可这苏星河到底地位非常。

莫说他剑术第一,且与陆离并列江湖中两位无品无相大宗师之一,实力雄厚。就他只是苍梧山一派掌门,就不是自己能够轻易无礼的。

他忍了又忍,无比心不甘情不愿开口,“鹤唳仙尊这是何意?难道想我若水阁与苍梧山为敌?”

“你我两派并非同道,原本就无法为友,现在为敌也未尝不可。”

“仙尊这话太过目中无人——”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此为天道,自古有之。”苏星河掷地有声说完,也不待齐善答话,就御剑而去。

齐善脸上的白终于换上了一阵青紫。他刚想悻然离去,眼底就被一道光晃了一下,下意识走过去捡起来,发现那是刚才夜扶桑前来时所带的佩剑。

他一拿到手就感应到了上面被下了幻象符,咬破自己的指尖,凌空画了一个符咒印赐上去,扶桑剑就露出了原来的面目。

“夜扶桑……白归一——”齐善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白归一……夜扶桑!”

当扶桑剑被齐善丢到夜崇光面前时,他的脸色比之齐善,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神君。您该给我一个说法。”

夜崇光这次反常没有发怒。他阴沉沉坐了很久,脸色越来越黑。最后轻描淡写道,“仙尊吩咐手下弟子全力搜捕吧。本座要亲自审问这个孽子,到时候必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于是,若水阁全力在符离城搜捕重伤之人。一时,满城风雨。

夜扶桑自从离开若水阁就找个隐秘的所在简单上了止血药,且包扎了一下伤口,后来出来查探情况时看到若水阁正在全力搜捕重伤之人,只能找了一坛酒倒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寻了一个客栈,装成一个醉汉住了进去。

他知道现在已经满城风雨,想必城门已经戒备森严,每个出城之人都会被严加盘查。

自己即使再有易容符,身上这伤却是无法隐藏的,到时候还是不可避免露出破绽。而自己这般重伤,别说佩剑丢失,就是佩剑还在,也无法御剑。

夜扶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只能听天由命。贯穿腹部的伤口疼痛难忍,里面的内脏肚肠也收到了波及,让他疼得浑身冷汗,后来又燥热不堪。

半醒半睡中有人抚摸他的额头。他强打精神睁开眼睛,看到一抹白影在眼前摇晃。

那人俯身过来,他闻到了一阵梅花的清香。这种味道让他无比熟悉,在这般境地能够再次碰面,他真要喜极而泣了。于是眼中真的落了泪,只是多半是被疼的。

苏星河道,“伤口是不是很疼?”

夜扶桑摇头,故作坚强,“轻伤,一点都不重。”

“那想必是很重的,往往一点儿轻伤,你总是大呼小叫,生怕别人不知道。而真是伤的极重,你反而担心我知道了。”苏星河说着挑开他的长袍,将之前胡乱包扎的绷带解了开来,夜扶桑不住抽冷气,只咬唇克制得无比难受。

苏星河用手指摸了摸夜扶桑的伤口,他疼得眼泪汪汪的,呻吟道,“苏澜,能不能劳烦你看一眼,别再动手了。”

“你不是说不重吗?”

夜扶桑不说话了,半天后才讪讪开口,“你刚才不是都说了么。”

苏星河也不再说话,握住了夜扶桑的手腕。夜扶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暖流从苏星河手腕流过来,顺着他的身体来回游走,最后那股暖流沉淀在他的伤口处。

那里就一阵酥麻发痒,像是有上万只蚂蚁在啃咬,疼中带着难以忍受的发痒发麻。他的手在苏星河手中不住紧握颤抖,指甲抠得苏星河的掌心一片红印。

好在一刻钟以后,他的伤口就奇迹般在愈合,一点儿疤都看不出来。虽然身上还是没有太多力气,可到底不再疼痛,也就没有那般难忍了。

苏星河却十分不好,面孔苍白,毫无血色。似乎像是枝头的枯叶,一阵秋风吹来,就会摔倒。

他起身,听了听窗外,“若水阁的人到了,你万事小心。”

他的话刚说完,就传来叫门声。夜扶桑下床,缓缓前去应门。他从门缝里看到是若水阁的大弟子乌思齐。

鉴于他爹夜崇光的威严尚存,即使怀疑他就是昨夜与若水阁为敌与自己生死相对的人,他也维持着几分客气,拱手道,“夜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