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橙年已经洗漱过,换了一身浅蓝色宫装,正坐在靠窗的美人榻上,伏在窗前向外张望。
听到声音,她飞快的回过头,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看到庆佑帝回来,她连忙蹭到榻边,向他张开双臂,像是迎接鸟妈妈回巢的嗷嗷待哺的小鸟,带着哭腔说道:“你怎么才回来,人家等了你好久。”
庆佑帝大步走过来,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心疼的说道:“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窗户开着,你身子单薄,小心着凉。那些下人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说到后面,已经满是怒气。
沈橙年将自己用力的塞进庆佑帝的怀里,脸颊埋进他的脖颈,说道:“不怪她们,是我不想她们待在这里,我想快点看到你回来,不想旁边有外人在。”
纯正的古人可能只把奴才们当成一个会呼吸的摆件,在他们心里奴才都不算人,当然不会有什么避讳。
但在沈橙年眼里,这些都是有自己思想的活生生的人,现在她情绪低落,顾不上伪装自己,自我防护力降到最低,当然不想他们跟在她身后。
沈橙年坐的美人榻旁边的的窗户正对着游廊,从东配殿出来回内室就会从这里经过,但庆佑帝是从东耳房过来,直接去了浴房,沈橙年这才没看到人。
庆佑帝不知沈橙年为何会对伺候的下人们如此抵触,但他也为沈橙年对他独一无二的依赖感到满足,又心疼她独自一人等他的可怜样子,用力的回抱她,摸着她的头发说道:“好,不要他们,朕陪你,一直陪着你。”
“嗯。”沈橙年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颤音,庆佑帝光凭声音就能想象的到她一脸委屈的落泪的样子,更别说变得湿漉漉的脖颈处,他轻拍着她的背,温柔的说道:“可以和朕说说,你是怎么了吗?”
刚才三人一起抱头痛哭,三皇子是因为母后去世,他是因为想起自己的母后,以及觉得对三皇子多有愧疚,但沈橙年父母健在,又是因为什么如此伤心呢?
据他所知,这些年对她好的人,除了王氏和她的弟弟,就是舅舅一家,但这些人全都身体健康,昨日他才收到一封弹劾她舅舅的奏折,说他刚赎了一个烟花女子回府做第十八房小妾呢!
看她如此难过,难道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被什么人欺负了?
庆佑帝现在正是对沈橙年上心的时候,不想像疏忽三皇子一样疏忽了她,这才有此一问。
听到庆佑帝的问话,沈橙年的眼神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