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老先生，此事后剑客又是如何处理的。”

“自然是回到富商家中，将其满门屠戮，以报心中不愤。”

听到这里，沈青对这位老者的身份有了一定的猜测，不过还需要确认一番。

“那老先生可知后续如何？其后百年剑客又是如何行事的？”

“自然是继续匡扶天下，拯救黎明百姓。”

说到最后一句，老者语气中气势略盛，随后又缓和下来。

“百年后他广收无数门徒，培养无数天骄人才，扬善除恶稳固修行界百年之余。”

说到这里，老者转头看向沈青。

“先生以为，此剑客所做如何？是否真如这剑客行上所言，不分善恶有利己之嫌呢？”

即便是以如今沈青现在的心境，仍旧不免心中发颤，这是遇到大佬了，结合前言，他几乎可以肯定眼前所坐之人，就是那剑客！

沈青表面如常，内心慌得一批，这是在像自己寻求某种肯定吗？

他下意识不动声色的翻了翻手中的书籍，快速扫过未看完的内容，他可以确定这里面并没有老者所讲述的情况。

赞美的话谁不会说，可这等人物岂会动容，而且老者抛出这样的一个问题，肯定不是无的放矢。

他隐隐感觉这是老者的一个心结，身为剑修的一个心结，否则又怎会讲这么多。

马德，搞不好是个送命题啊！

此时已是晨曦，天空微微放亮，沉寂片刻后。

沈青稍稍稳了稳心神，那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直视老者古井无波的眼神，颇有些答非所问。

“就沈某而言，十分钦佩剑客，被人利用后依旧能够选择继续扬善除恶，但若是五百年前，我是那富商家中之子，而还有那个本事的话，非杀了这剑客。”

老者皱眉眯眼，周身有些许灵气逸散而出。

“哦？那依先生的意思，剑客当日所做之事是恶了？”

这语气和样子，令沈青心头一跳，先不说能不能打过这老者，单凭一直站在后方的那名青年，就够让他喝上一壶的了。

不过话既然已经说出去了，而且看此人还算克制，说明这老者还是听得懂人话的。

看来只能搬出家底了。

略微思忖，沈青指着不远处江岸边的花草说道：

“依沈某而言，天地生意花草一般，何曾有善恶之分，子欲观花，则以花为善，以草为恶，如欲用草时，复以草为善矣。”

“正如老先生所言，帮助富商行的就是善，收人宝物对于耕农而言行的便是恶，沈某作为富商之子，为父报仇那便是善。”

“这世间种种循环往复，何来有善恶之分，都只不过是利已罢了，难不成老先生还要自杀？”

这句话直接点出对方的身份，并且在末尾沈青用上了质问的语气。

心里忐忑甚至为之前的话感到后悔，可明面上的严肃咬着牙也要撑住。

不能怂！

谁怂谁孙子。

这个问题一出，直接把老者给问愣住了。

眉头皱了皱，看向客船外的江面，此时雨水已经小了许多，许久老者居然说不出答案。

“在沈某看来，身之主宰便是心，心境不同，情绪不同，看到的角度和结果也就不同，既然过去又何必去想，修个平常心做个自在人又何尝不可？”

说完，沈青定了定神，这或许就是作为穿越者的优势吧。

华夏五千年的文化瑰宝，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此话一出，原本紧锁眉头的老者心头微微一颤，转头看向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