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看着老李头身后的人脸色瞬间就白了,老李头看到余青礼这副表情,猜到一定是季家来人了,赶紧把手松开回过头去打招呼。
一回头后面空空如也……
再回头,余青礼怀里抱着脏兮兮的骨灰坛子一溜烟跑远了。
老李头打给陈章的时候,陈章正在医院,听到余青礼去挖坟的事情,下巴都掉到地上了。
他实在不敢相信余青礼那么稳重的人会干出这种挖坟鞭尸的事情?
不对,是挖坟……扬灰!
“怎么了?”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略显清冷的声音。
陈章嘴角抽了抽,“没什么大事,就你的骨灰被人偷了。”
“谁?”
“夫人!”
不愧是余青礼,一回国就来偷他的骨灰,季宴想起余青礼在他木屋外说的那些话,他当时想回应他来的,可木屋下面有个地下室,还好巧不巧被他砸穿掉了下去……
……
余青礼带着骨灰怕被季氏抢,连夜坐着绿皮火车回了老家,又买了香烛纸钱还有烟酒去祭奠他爸。
这些是跟踪余青礼的人传回来的话,季宴饶有兴趣地听着,漫长难熬的疗养过程都变得容易了起来。
青蓝小镇。
余青礼抱着季宴的骨灰坛子到了余爸坟前,坟前干干净净的,看得出来有人维护过。
“爸,我带季宴来看你了,我给你们准备了烟和酒,你们两现在都在地下,正好可以好好聊聊。”
余青礼取出三个杯子满上,“今天开心,我也陪你们喝一点。”
深山老林里,一座坟,一骨灰坛子,一个人,跟踪余青礼的人用望远镜看着都觉得瘆得慌。
陈章沉吟了一下,对旁边的季宴,“我感觉夫人这精神状态跟你差不多了,要不也送进来养养?”
季宴冷嗤一声,“就你弟精神状态好,舔狗舔去欧洲了,你要不要把他送进来养养,治治他的恋爱脑?”
陈章嘴角抽搐了下,陈远这不争气的东西,喜欢上个男人就算了,还觍着脸要追去欧洲了,关键是楚霖那种人私生活混乱、滥情、花心……怎么看都不靠谱……
天黑的时候,余青礼下山回去了他和爸爸在老家的房子。
推开门却意外地看到了院子里撅着屁股的人。
余青礼凑过去看了下,地上有颗糖豆,那人津津有味地在看蚂蚁搬糖豆,这人还不是别人,正是他那缺德的白眼狼弟弟余文。
本来以为自己看到他会甩他两巴掌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对自己,可真正看到他,余青礼又觉得没意思了,抱着骨灰一屁股坐在他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