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杨湘琴告诉雪春,今天休息,同她一起去郑红梅家里。和母亲说了一声,她俩上了街。
湘琴和雪春走进了政府大院。杨湘琴初来这里,感到严肃,神秘。她们没有说话,直接走去了郑红梅家。
坪场外,郑红梅听到雪春在唤她,应着出了门。湘琴见到了她,招呼后,郑红梅对湘琴说:
“我上班时间到了,不得陪你,让雪春和 你说说话。”
红梅说着,歉意地出了门。湘琴看着只有一间的这个屋里,普通的比一般人还普通;然而,他们却是最忙的人。湘琴坐在书桌边,将桌子上的镜子拿在手里,看见了背面的诗,湘琴想到了田志清和田岸他们,都是干大事了不起的人。自己却没有像红梅姐这样赞扬过田志清一回。只想着,他不能死。只想着他没有死。在他的生和死里怀念着他。此时,田家坳蔸桃树下的那个夜晚,那是永远不能忘记的回忆,在心里念起:桃树下人影,如星伴月,逢时桃花来稍信。试问我俩去哪里,谁在回答?往事成往事,人难忘记,桃花莫问人何往。欠他人间情一声,志清哥哥。
湘琴情不自禁地伏在了书桌上,朝军走来,在轻轻唤她。湘琴不敢抬头,在衣袖上揩着泪,再看朝军,对他笑着。朝军跑去厨房,喊道:
“阿姨,阿姨;杨阿姨没有哭,她笑了。”雪春走来说:
“怎么了,镜子那诗,把你看哭了?”湘琴却说:
“雪春,我羡慕红梅姐和她的丈夫,他们一人当几人用。我好喜欢那样拼命地干事业。”雪春在整理着床,边说:
“红梅姐,他们十几岁,事业都有了基础。你是大姑娘了,还在牢骚。把心放下来,像你这么识字的人,哪有几个,嫁给龙顺礼,到那里,学几句苗话,再给他们教汉字,到那时,你也了不起了。”湘琴马上将手举起,喊道:
“我要结婚!我要结婚!”朝军也举起双手喊道:
“我要结婚。”雪春和湘琴仰头笑起。
这几个夜晚,郑红梅和李雪春说话都到深夜。书桌前,郑红梅停下手里的笔,准备休息,看见雪春靠在床头,抚弄着发梢,沉思在自己的想象里。郑红梅不由地笑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