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阿刺以后,我胸口又痛了,大半夜都没睡好。
明哥虽然住在屋里,面对我这个送上门的女人,并没有半夜摸过来调戏。
清早起来,就听到远处有枪炮声,噼里啪啦,轰隆隆,这里也在打仗。
阿刺很敏感,听到枪炮声,就在屋里躁动不安,瘸着腿呜呜低吼。
我猜想,打伤它的可能就是那些士兵,于是,我将它关在屋里,不让它出来。
明哥听到枪炮声,却如司空见惯了似的,一点也没有在乎,挑了担就要出门。并告诉我早餐做好了,就放在桌上。
我劝他,明哥,外面炮弹到处乱飞,你就别出去了。
明哥挠了挠头,说不出去就赚不到钱,自己知道哪里打仗,会绕着走的。
我暗自叹气,你说你挑个货郎担,出去转悠一天,又能赚几个钱?犯得着冒这么大的险吗?
明哥没有听我的,挑着担子,还是出门走了。
看着他如此辛勤的养家糊口,我很感动,差点就想告诉他,我也有钱。
但我还是强行忍住了,在这个陌生地方,自己不能轻易露财,稍有一点大意,说不定就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我看了看桌上,果然有一份早餐,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体贴。
她将早餐分成两半,自己匆匆吃了点,又端了碗去喂瘫叔。但瘫叔显然吃饱了,看着我喂过去的东西只摇头,不肯张嘴。
不大一会,又有几个邻居过来了。
也许是我落落大方还温婉热情,他们有事没事都喜欢过来,坐在门口聊天,明哥家成了热闹的地方。
一回生,两回就熟了。
缅北的农村人大都质朴,男女坐到一起,很喜欢没上没下地聊天。
他们说话就不再像原来那样客气,开始互相开涮,也互相吃豆腐。
米宁首先发难,嘲笑黑昂基:“吴昂基,什么风把你也留下来了?你下雨无脚迹,天晴无影子,可是常年不着家的哟。”
黑昂基看了她一眼,嘴里干笑:“嘿嘿,没事干,才到处走走呗。”
米宁抓住了他的辫子,立刻打趣:“那今天怎么就不见你出去走了呀?是看上玛雅这个美女了吧?”
黑昂基摇头叹气:“今天可有点乱,到处都是打仗的兵,那些人凶恶得很,我想多活几天,还是待在屋里安全啊。”
哥涛附和说:“是啊,一大早起来,就听到枪炮声,没事可千万别乱走。”
米宁不说话了。
我给他们泡了几杯热茶,并将茶桌搬到门外,以便可以放杯子。
几个人开始天南地北,瞎扯了一阵。
米宁又看着黑昂基问:“吴昂基,听说老街那边抓了很多女人,强迫她们做这做那,是不是真的呀?”说罢,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
黑昂基摇了摇头,说我很少去老街,不知道那边的情况。
哥涛喝了一口茶,却点头说:“是啊,我听从老街回来的人说,老街捉了好多女人回来,都有几分姿色,女人被抓来以后,什么都得干。”
米宁大惊小怪的叫:“天呐,以后可得当心啦,我家这个可在老街那里当兵,万一他们抓了我去,那得多难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