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自一开始的短暂错愕之后,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惯常的淡漠。
而对于顾均庭的那一句话,她好像没听到一般,转身对沈言说,“你先回去吧。”
沈言警惕的看了看顾均庭,又看向盛棠,“确定?”
“嗯,”盛棠点头,“明天我再打电话给你。”
迟疑了下,沈言点头,“行,明天我来接你,送你去棠老师那儿。”
“嗯。”
沈言临走又看了一眼顾均庭,出了门他猛然想起,那次在西江府见到的那个人好像就是他。
当时盛棠自己先走了,后来她说遇见了个同事,一起走的。
难道说,那个时候他俩就在一起?
而且,他在她的家里,也就是说他知道盛棠家里的门锁密码。
盛棠……谈恋爱了?
得到这个结论,沈言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
原本三个狗,现在就剩他一个狗了?
而此时此刻,盛棠的心情也是复杂的。
看着朝她走过来的顾均庭,分明他在笑着,但她看得出,那笑意浮在表面上,虚虚的,透着一股子阴森。
经过几次的接触,盛棠多少猜的出,他在楼上目睹了,她和沈言从下车到上楼的全部过程。
顾均庭在她面前停下,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灯光,将她笼罩在一片暗影里。
盛棠提了一口气,转身,刚抬脚就被拦腰捞了回来。
“上哪儿去?”
男人的声音低磁性感,此刻却暗含着几分危险。
“喝水。”
她的声音很冷淡,说完去扯勒在腰上的手。
人被拎着丢在沙发上,随后顾均庭去冰箱里拿了瓶水,拧开递到了她面前。
盛棠喝了两口,又要站起来,被他的大手按着肩膀坐回去。
盛棠蹙了蹙眉,“我去拿药,在包里。”
顾均庭松开手,转身去将她的包从玄关柜旁的架子上取下来,翻出两盒药,回来丢到她身旁的沙发上。
盛棠打开,取出药片吃下去,又喝了两口水。
水瓶被拿走,放在了茶几上。
顾均庭在她身旁坐下,长臂抬起搭在在沙发背上,侧过来的身体裹挟着浓厚的威压。
“说说吧。”
“六爷想听我说什么?”
盛棠终于看向他,表情淡淡的,眼底隐着不易叫人察觉的抵触。
顾均庭笑了声,手指勾住她的一缕头发,一圈一圈绕在手指上,“说说,今天玩的开不开心。”
没等盛棠回答,“然后,再说说,如果今天我不在这儿,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玩。”
“是在沙发上玩,还是在床上玩,还是……”
长指缠到了她的发根,停住,他盯着她,戏谑的目光卷起暗潮,“来个鸳鸯戏水?”
“够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双眸冰冷一片。
“呵。”
勾着她的发丝的手动了动,扯动头皮的痛感叫她皱紧了眉头。
随后,他松开了那一缕头发,转而捏住了她的下巴。
“玩够了?”
“说说,是和他玩够了,还是和我玩够了?”
冷硬的指骨仿佛要嵌进她的骨头,那种痛感愈盛,盛棠就愈清醒,带动着一双本就淡漠的眼愈发冷漠。
“六爷还没玩够吗?”
略微带着些沙哑的嗓音,清冷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