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均庭刚到停车场,肖镭打了电话过来。
“六哥,我查到一点儿消息,可能……”
“说。”
顾均庭坐进车里,打开车窗点上烟。
肖镭本还有些迟疑,听到这一声,知道自己这电话打的可能不太是时候,也不铺垫了,直接汇报。
“我查到,二十五年前,您家那个四姐夫曾经在济城大学任职,大概一年多,他又被调去别的地方了。”
顿了下,肖镭继续说,“当时,盛小姐的姑姑就考上了那所大学……”
“确定?”顾均庭眸底一抹讳莫如深的笑,“怎么查到的?”
肖镭:“嗨,还能怎么查,像个特务一样,在济城走街串巷卖糖葫芦!”
“呵,”顾均庭笑一声,“是个好买卖,明天开始你就去干吧。”
肖镭:“……”
“别啊六哥,我还查到别的了,您……”
顾均庭:“不说等我往你脑子里插管子往外抽?”
肖镭:“……”
“盛小姐出生那一年,她姑姑休学了一年,第二年回去没多久,就通过校招走了,后边的消息就查不到了。”
“一年?”
“是,一年,大一课程结束之后开始,来年九月她才回学校。”
顾均庭想起,盛棠的生日在农历腊月底。
“不用再查了。”顾均庭灭掉烟,发动了车子。
“那……”
“安排个人,盯着楚星廉。”
顾均庭挂断电话,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黑沉沉的云,好像下不完的雨。
刚拐出街口,薛姨的电话打了过来。
接通之后,按了免提,便听见薛姨惊慌无措的声音,“……盛小姐不见了!楼上楼下我都找遍了,没有找到她……”
顾均庭靠边停了车,打开手机的定位程序,那个小红点还是停留在别墅里。
瞬间变得沉冷的声音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薛姨稳住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回忆道,“大概不到半个小时,她说想吃我上次给她做的雪梨银耳粥,我就去厨房做了,做好了我去楼上给她送的时候,发现她不在房间里,我找了其他地方,都没有……”
“她说?”顾均庭捕捉到了薛姨话里的重点,眼神倏然冷下去。
薛姨忙应道,“是啊,她突然就说话了,我高兴坏了,立马就去给她做,可谁知道……”
顾均庭被气的笑起来。
病好的真快,昨天失声,今天就自愈了。
是该夸她身体好呢,还是该夸她演的好呢。
他还真信了。
还想着赶回家领她去超市,结果,从头到尾骗他,自己跑了。
挂了薛姨电话,打给盛棠,提示关机。
手机被丢在中控台上,他发动车子,汇进车流,前挡风玻璃的雨刮器摆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顾均庭脚下不断深踩油门,脸上好像结了一层寒霜,薄唇紧绷,微微眯起的眸子里透出危险的冷意。
看来,她是不知道,欺骗他,会是个什么下场。
盛棠确实不知道,当然,她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