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徐楚凝双眼盯着屋顶，喃喃开口：“不知道，我觉得八成会给三哥。”

凤老五声音讷讷的传来，“哎，没关系，玖丫头愿意给谁就给谁吧，咱也没有那资格说别的。”

徐楚凝依然看着屋顶，没有吭声。

凤老五说：“媳妇儿你放心，明天我再多跑几个村多卖些东西，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越来越好？再好能好的过开造纸坊的？烧青砖窑的吗？不过徐楚凝没有说出来，她知道说了也没用，毕竟谁也制服不了凤玖。

看来二房真的起来了，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交好，其他的心思想都不能想，要不然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凤家大房依然也在叙话，王氏说：“当家的，你说玖丫头能让咱们开造纸坊吗？”

过了一会儿，听见凤老大的声音，“老二家自己也能做，不一定找咱们，即使找了，应该也不是咱们这房。”

王氏刚想张嘴问为啥，结果又住了嘴。能为啥？他们做的那些丧良心的事儿，现在他们也没有资格去质问玖丫头。

而且现在不比以前。要是以前她蹿腾凤老太一块儿撒泼耍赖，怎么着也得把这本事弄到自己手里。可是如今想着凤玖那轻飘飘一脚就能把她踹出去几米远的样子，她可真不敢尝试。

这丫头现在太厉害，她连歪心思都不敢想，更不用说做了。以后慢慢弥补吧，希望还能沾沾玖丫头的光。

王氏又对凤老大说：“当家的，以后咱也不想七想八的，咱儿多做点好事，正正经经过日子，希望玖丫头也能看到咱们的转变吧。”

凤老大沉沉应是，缓了会儿，他又说：“孩儿他娘，以前俺没觉得俺做那些事儿是错的，都是做人，谁不为了自己。可是如今再想想，咱们是真的错了，是咱们自己把这些好事推出去的，你说得对，以后咱们好好做人做事给咱自己的娃也都做好榜样，不能再混了。”

凤老头和凤老太也没有睡着。

凤老头说：“老婆子，你说玖丫头咋能这么厉害呢？”

凤老太在黑暗中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过了会儿，凤老太说：“老头子点心好吃吧！”

凤老头一听，嘴角都咧起来了，“好吃又软又甜。”

凤老太说，“以前咱们从来没吃过，也从来没人给俺们送过。老头子俺啥也不懂。以前俺就看着婆婆咋样的，村里的婶子大娘咋对他们媳妇儿的，俺玖那么做了。还有俺有时候看着她们就不顺眼，就想往死了磋磨他们，可是这两天俺咋觉得俺以前做的都是错的？”

“以前俺看见玖丫头就想骂她，哪哪儿看着都不顺眼。可今日俺看玖丫头觉得这丫头哪儿哪儿都好。”

凤老头叹了口气，“哎，老婆子，咱年岁多大了，以前的事儿也就那样了，以后咱俩好好的对待这些孩子们。”

凤老头连连点头，“嗯。”

刘村长家

刘村长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会儿叹气，过一会儿又翻个身又叹了口气。

村长媳妇儿吴氏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一下坐了起来，问：“你到底想干啥？大半夜的不睡觉？”

晚上的时候村长媳妇儿没有到老凤家门口去听凤玖讲课，也不知道凤玖会造纸的事情。

村长也跟着坐了起来，他说：“睡不着呀！”

“你到底咋的啦？吃晚食不是还好好的吗？今天去县衙不是也挺顺利的？”

村长在黑夜里看了看吴氏，说：“你说玖丫头咋就变得这么聪明了呢？今天晚上我出去在老凤家门口听着她讲课，教老凤家人识字，那讲的哟，真好听，她还说她会造纸。”

吴氏本来有点困的，听着他在那说话都想闭着眼睡着，结果听他在那说那个玖丫头会造纸，吴氏睁开眼睛说：“啥？你说啥？啥造纸？”

村长叹气说，“就是写字用的白纸。”

吴氏立马就精神了，“读书人用的那金贵东西她会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