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厅中的老太太忽的一声高喊:
“好你个姓莫的老贼妇!
我当初心软,给了你些个养老钱,你倒是全花在对付我司家小姐身上!
来人呐!给我打!”
司槿星回头,便见那老太太正在吕妈妈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往台阶这边走来。
因为腰疼,又被那些百姓给踹了几脚,她走起路来,那架势便十分滑稽。
老太太走至台阶上,却瞧见,院中下人都垂头而立,根本不动弹。
她脸色一沉,看向司骏山,怒声道:
“如今,我在这府上,果真是说不上话的了!
如此,我便回衡州吧!”
司骏山转身看了她一眼,冷冰冰的回道:
“既然母亲想回,那儿子便着人将母亲送回二弟府上。”
老太太闻言,顿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原本只是赌气,想唬他一下,谁料这儿子竟当真要将她送回去!
她还有一子一女,都在衡州老家,那地方,怎能跟建州这天子脚下相提并论?
更何况,若她这般灰溜溜的回去,老宅二房那边儿的人,定是要看她笑话的!
她才不要回去!
“你!你这个不孝子,竟不愿奉养亲生母亲!”老太太指着司骏山的鼻子,怒骂道:
“你父亲泉下有知,定是不会原谅你!”
司骏山则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不是母亲自己提出来的吗?
儿子只是顺应母亲意愿,又何错之有?
母亲回衡州之事,稍后再议,先容儿子处理了这恶仆妇!”
一听这话,老太太脸色一变,朝着林妈妈使了个眼色。
那林妈妈硬着头皮,走到莫婆子跟前,“啪”的甩了个耳光,道:
“你这婆子,不就是在西郊时,受过几日咱们小姐的委屈?
这天底下,做下人的,哪能与主子计较这么些?
不曾想,你竟是如此记仇之人,竟做出这等报复人的混账事!
行了,你也别胡乱指摘这个那个了,好生交代自己做的事,求将军与二小姐宽宥一二吧!”
那莫婆子捂着脸,又想起这二小姐在别院时的变态与狠辣!
那样一个人,又怎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家人?
她忽的浑身一颤,磕头认错道:
“是,是,老奴一时鬼迷心窍,才办了这等蠢事!
还请将军,老夫人,二小姐恕罪!”
司骏山看向莫婆子,剑眉微皱,道:“此事当真是你一人所为?”
他说着话又瞥了眼那林妈妈,道:“没有旁人指使?”
那莫婆子手指微微一顿,趴在地上,哭道:
“没有旁人指使,是老奴猪油蒙了心,想找二小姐麻烦。
老奴知错了,还请将军饶恕老奴!”
司槿星看向司骏山,低声道:
“看到了吗?这便是:亲耳所听,亲眼所见,都不一定是真的。
十年前,是这样!今日,也是这样!”
司骏山心头一震,这话的意思是?
她当年拿了糕饼,她承认是她要厨房做的,却根本不是她......
如今,莫婆子也自己承认了,是她所为,但其实不是?
果然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