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许母知道赵延庆在外面救了一个女人,还把她纳为小妾时,恨得牙痒。后来听说,这小妾还怀了孕,许母担心小妾生下儿子,会对将军府未来有威胁。
于是当年许母便主动示好,要将小妾接回将军府,谁想到小妾当时快要临产,拒不回将军府。许母为表示“关切”,就定制了这件披肩,要做为见面礼,等小妾生下孩子,接回将军府时,送给她。
但是,小妾生下孩子便死了。只抱回来了,一个瘦小的丫头,便是今日眼前的皇后,赵忆安。
粉色,是小妾用的颜色。
许母今日将这件披肩又端出来,分明是来提点忆安:你是个小妾生的庶女。
忆安只看了一眼那披肩,便笑着将锦盒的盖,又稳当地盖了上去。
“多谢母亲送本宫的礼物,只是这件衣服,并不是我娘亲的东西,她生前并未收受过。但是,既然母亲将它送予本宫,我便收下了。”
忆安笑颜如花,这让许母十分意外。
许母以为,这件衣服端出来,足够让赵忆安下不来台,会让她想起自己受辱的庶女生活,会让她明白自己回到这将军府,也不过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妾生的野孩子。
但是,忆安竟然能有如此的心胸,许母不由地觉得,自己这一步,实在是有些无趣了。
忆安环视了将军府一周,眼神落在了远处她曾经居住过的别院方向。
“我许久未回来了,当初嫁得匆忙,不知道我留在房中一些物件,可都还在?”忆安问许母。
“皇后娘娘的东西,我们一直细心保存,未敢碰过。”许母也对答如常。
其实忆安的房间离大堂最远,又是将军府最隐僻的地方,她出嫁后,那个房间甚至连上等的下人,都不愿意搬去住,因此一直闲置,况且她房中也确实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也保持了原样。
“那便好,母亲要送我东西,反而勾起了我的旧情。桑儿,你带着方统领,去将我交待你要拿的东西,都拿上,装到马车上。”忆安给桑儿使了一个眼色,随即两人便走出了大堂。
许母眉头一皱,她想到忆安绝对不是回来取东西的,这一步又要是做什么?许母马上给身边的侍女红蝉一个眼神,让她跟着去看看。
忆安看到红蝉跑了出去,也并未阻拦,而是与许母叙起了话:
“怎么不见姐姐欣乐?”
许母毕恭毕敬地回答:“回禀皇后娘娘,欣乐身体不适,不能前来恭迎,还请娘娘见谅。”
“既然姐姐身体有恙,我当然要去看看,”忆安说罢,便站起身来,小达子抓紧上前,伸出手臂,扶住忆安。
“娘娘,恐怕不方便。”许母一个健步上前,拦住了忆安的路,目光中尽是怒视和仇恨。
“母亲忘了,我也懂医术,说不定我能帮到姐姐呢。”忆安眼中放着光,带着慈爱和同情,丝毫不避讳许母敌意的目光。
“不劳烦皇后娘娘了。”许母再次阻拦了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