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是林澈出国的那一年。
也是他父亲纪启文车祸去世的那一年。
那年原本世代交好的纪林两家,因为争夺时代大街的项目,第一次起了争执。
就在纪家拿下竞标的几天后,纪启文便遭遇车祸,救护车赶到之后立马进行抢救,最终还是当场宣布死亡。
冠世集团董事长突然去世,集团内部乱成一锅粥,项目自然就到了林家手里。
没过多久,林家引以为傲的少年天才林澈,一声不吭地出了国。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纪砚的思绪。
“进。”
何维推门而入,走到纪砚面前,恭敬地道:“纪总,有事向您汇报。”
他看了眼纪琴琴,没再继续往下说。
“电话帮你打了,你先回家去。”
纪砚语气里带着十足的严厉,纪启文去世后,纪琴琴觉得哥哥像变了个人,跟他撒娇不再管用,平日里他开始严格管教她,好像是为了承担起长兄如父的责任。
纪琴琴撇了撇嘴,识相离开。
“纪总,少夫人今天从家里搬出去了。”纪琴琴离开后,何维走到纪砚面前,汇报道。
纪砚突然愣住,难得在他的脸上看见意外的表情。
“知道了。”
“需不需要我去查下少夫人搬到了哪里?”
“不用。”
江笛就两个闺蜜,这些早在知道要和她结婚后,纪砚就已经调查好了。
其中一个叫沈若的,家境贫困,现在住在合租房里,不可能有地方收留江笛。
另一个乔默默,家里开了个夜总会,有点小钱,乔默默一毕业,家里就给她买了套房子,虽说不在市中心的地段,但也有个200平。江笛肯定是去她家住了。
“问下保姆最近家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再查下她最近见过什么人。搬出去,总得有个原因吧。”
“好的。”何维应下,默默离开办公室,不敢把心中想法说出来。
他总不能在老板面前说,少夫人是不是因为想离婚,不想见到你,才搬走的吧。
百万年薪的工作,可不是说找就能找的,他还想保住饭碗。
纪砚心情有些烦躁,江笛说搬就搬,连声招呼都不给他打。
明显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拿出手机,给江笛发消息。
“在哪里”三个字刚发出去,聊天界面立马弹出红色感叹号。
纪砚紧紧咬住唇,心底怒火瞬燃,捏着电话的手越发用力,指关节渐渐泛白。
他老婆,竟然敢,把他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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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纪砚拉黑了,万一他不把代理权给你怎么办?”
乔默默给江笛倒了杯水,两人坐在沙发上,刚把行李归置好,身上的酸痛不言而喻。
“他只让我帮忙试用app,可没说不能拉黑。”江笛张开双臂,活动筋骨。
“你这脑回路,很清奇!”乔默默朝江笛竖起大拇指。
“若若呢?好久没看见她了。”
“忙着学习呢,她想报考国外的什么服装设计学院,反正挺牛的一所学校,门槛很高。她现在一边打工存学费,一边备考,没工夫搭理我们。”
“咱们仨,就若若有觉悟。”
“哎,说你自己就得了,别带我啊!我可是一名兢兢业业的记者呢!”乔默默骄傲地仰着头。
“是是是,兢兢业业到处挖八卦的记者!”
“还准备把刚得到的消息分享给你呢,看来你是没兴趣了。”乔默默撕开一包薯片,没好气道。
“有兴趣,快说!”江笛抢先把手伸进薯片袋,抓了一大把。
“你想参加的那个比赛,官方请了苏丽娜当代言人。”
“又是苏丽娜。”江笛揉了揉太阳穴,“我跟她真是孽缘,干什么都能牵扯到她。”
“说不定又是纪砚帮她走后门。”
“管他呢,我是去打比赛的,练好技术就行。”
嘴上说着不在意,江笛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苏丽娜阴魂不散,生活、工作,哪儿都能有她一脚,关键纪砚还在背后一个劲帮她。
而自己从没得过纪砚什么恩惠。
除了那个包。
还是捡的苏丽娜不要的。
江笛越想越是烦躁,“默默,你认识的人多,帮我个忙呗。”
“什么忙?”乔默默往嘴里塞进一把薯片,口齿含糊不清道。
“我这有个包,值点钱,你帮我联系个买家。”
“什么包?我看看。”
江笛把纪砚送的限量款包包摆在乔默默眼前,她两眼放光。
“我去!这么贵的包,你哪儿来的?”
“捡的。”
江笛毫不留恋地看了眼包,昨天帮她出了个小风头,这包的使命也算完成了。她一向不喜穿戴高调奢侈的东西,加上看见这个包,总想起纪砚出轨的事,还是卖了好,眼不见心不烦,还能换点钱。
“哪个垃圾桶捡的,你告诉我,我今晚就去守着!”
“就不说,气死你。”
江笛扔下啧啧称奇的乔财迷,进了电竞房。
这原本是乔默默的书房,但她从来不看书,就大方赏给江笛当做直播的电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