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笛看着纪砚,眼中有几分疏离。
她在第一时间就问过他,是否相信自己,却没有得到他的回答。
现在纪砚才站出来,无非是因为事情闹大了,顾及纪家颜面罢了。
“我自己能解决,不用你帮我说话。”
江笛的声音很轻,却重重地击在纪砚的心上。
他紧抿着唇,用力到唇瓣有些泛白。
宴会厅里的其他人,听见纪砚的话后,都有些惊讶。
他们前段时间听到关于纪太太的传闻,还是在叶夫人举办的艺术鉴赏会之后,她打脸纪琴琴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有的人觉得她无脑,不知道维护纪家的脸面。
而有的人觉得,明明是纪琴琴挑衅在先,纪太太那样做实在让人解气。
但无论怎么讨论,他们都想见见这个传闻中的纪太太,到底长什么样子。
毕竟两年前参加过他们婚礼的人,很少。
今天看见她,确实不同于常人的气质。
刚才那些听信苏静言语引导,猜测江笛就是偷拿手链的人,此刻也在心里将想法否决掉了。
毕竟,纪家是嘉川市首富。如纪砚所说,纪家怎么可能连两百万的东西都买不起?
此刻的人群中,还多了一个人。
钱总刚从洗手间里回来。
二十分钟前,他在宴会厅里,目光如雷达般扫视了许久,最终和一个女服务员勾搭上了。
所以出去了很久没回来,刚才发生的事,他都不知道。
只是刚一进宴会厅,就听见冠世集团的纪总,在和自家老婆说话。
从他话里的内容,钱总也猜出了几分事情的始末。
他心里骤然一紧,他家手里虽然捏着不少嘉川市的地产项目,但终归也比不过冠世集团的商业版图,他哪里敢跟纪砚硬碰硬?
就算这手链真是纪太太偷的,他也不敢要啊!
钱总开始在心里怒骂自己的老婆:“这个死婆娘,一天尽知道给我找事!”
他正欲走上前去,把自己的老婆拉回来,却听见周围的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纪总说得没错,纪家根本不差钱。”
“是啊,纪太太怎么可能偷东西?”
“上次在鉴赏会我去过,她对艺术的理解很高,这种人醉心艺术的人,通常不在意钱财。”
“会不会是钱太太自己把手链弄丢了?怕老公问起,才找了这个借口。”
“嗯,你说得对,有可能!”
混在人群里的钱总,顿觉十分丢脸。他迅速从兜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不想让任何人认出他来。
钱太太也听见了这些人的议论,原本被纪砚身份震慑住的她,突然心里的怒意更甚。
明明她才是丢了财物的人,是受害者。怎么在这些人口中,突然变成了她的不是?
江笛从钱太太微妙的表情变化中,瞧出了端倪。
她知道,钱太太一定是被旁人的议论,惹得更加生气了。
这些旁观者,事不关己,只知道跟着舆论见风使舵,他们只在意刺激的过程,压根不关心真相。钱太太也有些年纪了,竟然不懂这个道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顺水推舟了。
“是啊,钱太太。”江笛轻蔑地看了眼面前的女人,“该不会是你自己弄丢手链,想推到我身上吧?”
钱太太听了这句话,直接失去了理智,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今天江笛不仅在更衣室里羞辱了她,还偷走她的生日手链,无论如何,她都要出了这口气!
钱太太冷哼一声:“别在这里故弄玄虚,我的手链一定是你偷的!”
说罢,她就一把抢过江笛拿着的手提包。
苏静和纪琴琴在一旁,激动地盯着钱太太伸进包里的那只手。
快一点,再快一点。
两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马上江笛就要在众人面前,丢尽颜面了!
钱太太在包里翻找了一会儿,摸到了一串东西。
她对着江笛嗤笑一声:“哼,还说不是你偷的?证据确凿,看你怎么狡辩!”
钱太太抓住那串东西,从包里拿出来,摊在灯光下。
苏静被何太太暗讽了之后,就离几人站得有些远了,她朝钱太太的手里望去,虽看不真切,但很明显瞧见了几颗宝石在灯光下闪烁。
她心底阴暗地狂喜,努力掩盖自己语气中的兴奋:“江姐姐,没想到钱太太的手链真是你偷的!你怎么能做这种偷窃之事呢?砚哥哥真是倒霉,娶了你这种人。”
江笛转头看向苏静,不紧不慢地说道:“还好吧,他没娶到你这种眼瞎的人,还算走运。”
苏静没听明白江笛的话,她双手环胸:“你什么意思?死到临头,还想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