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腰拉开梳妆台的柜子，从里面拿出本册子翻了翻：“本宫记得每年九月二十六，容帝就会去圣莲宫静坐参禅，而且都是独自前往。”

“是。”

苏雨也记得这事儿，从前还奉容乾的命令在这天去暗杀过容帝，结果她还没进宫门，就险些丧命。

“九月二十六，宜圆房。是个好日子。”

也是个好时机。

江淼合上朱漆册子，折返回榻上闭目养神。

屋内青莲禅香缭绕而起，再飘出窗外，接着消散。

莲花圣香跟龙涎香交织的御书房，容帝手持朱砂笔批阅完成堆的奏折，而后冷着脸起身。

他面向墙壁，戴着红玉扳指的拇指摁了墙上的龙目。

“吱呀。”

墙壁缓缓挪开，他走进散发着腥臭味的暗道。

墙壁自动复原，狭窄潮湿的道路尽头传来铁镣抖动的声音。

“容祁，你个杀千刀的，你不得好死。”

“杀了本宫，立刻杀了本宫。”

“让本宫死。”

沙哑的咒骂声回荡在容帝的耳边，形如幽狱鬼怪的撕叫。

堆满了秽物的池子里，泡着个只有半截身体，还被栓住了双手的老妇人。

她已经完全不成人形，胆小之人见到她都会被吓哭。

她如今这个样子，已经没有当初先帝宠妃的惊艳美貌。

“容祁，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老妇人看见容帝靠近，由咒骂改成祈求。

“朕不会让你死。你得生不如死的活着，才能让朕泄愤些许。”

容帝抽出墙上悬挂的铁鞭就朝着李太妃抽去。

李太妃求死不得，疯癫说道：“哈哈哈……我生不如死，你也生不如死吧！本宫当年伙同先帝给你种下的蛊毒，一定时时刻刻都在折磨你。

亲眼看着深爱的女人，放尽心血为你延寿十年的感觉痛不欲生吧！”

“容祁，我败了，你也不算赢。”

“啪。”

容帝手里的长鞭再次挥过去，直接将她的嘴抽破。

“解蛊之法是什么？”

容帝的心此刻正被蛊虫撕咬，那样的疼痛常人无法忍受，他却毫不在意。

李太妃笑得更加癫狂：“哪儿有什么解蛊的办法？！容祁，你的生父让我育蛊的时候，就是让你解不了蛊。你就安心等死吧。”

“算算时间，温淼为你续的那十年寿命，只剩下两年了！”

“两年后你死了， 你打下的九州天下，万里河山，就会由本宫的儿子继承。”

“本宫会是太后！ ”

容祁冷眼看着她笑，而后淡淡的将手里的长鞭仍在地上。

“李太妃，你是笃定朕找不到你的儿子吗？”

八年前，李太妃在容祁登基前夕，用唯一的易容蛊给她的亲子改头换面，然后送出了皇宫。

这些年来，容祁四处找她的儿子都没有结果，如今却是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