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都是清淡素雅的菜肴，只有一盘清蒸鱼算得上荤菜，油也放得很少，可就是这样的菜，却成功勾起了尹熙的食欲。

饭桌上谢秋白对辛奕颖体贴入微，就连鱼肉都仔细地把鱼刺剔除才夹给她。

唐洛瑶吃得很开心，陈素请的厨师很会做菜，看起来清淡，却把食物本身的味道全部留住。

尹熙和谢秋末在一旁安静地吃着，谢秋末察觉到尹熙有点反常的情绪，看了她一眼，小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尹熙转头看了看她，微微一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红酒，“没什么事，为什么这么问？”

谢秋末停下筷子，看了她几秒钟，轻轻点头，“没事就好”。

尹熙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她：“你们上次去欧洲，见到晓川了？”

谢秋末表情凝滞，顿了顿，“他结婚了”。

尹熙愣住，自从上次杨亚彤一家从苏黎世回来以后，就没有再提过辛诗琦和辛晓川母子俩，她私底下问过辛奕颖几次，却都被她岔开话题。

现在她才知道，辛晓川已经结婚了。

她看着谢秋末透亮却深邃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是没睡醒，脑子也没带，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没事儿，我没放心上。”

尹熙还没开口安慰，谢秋末自己把自己安慰了一番。

“我去下卫生间。”

尹熙觉得这时候有必要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于是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陈素给他们安排的院子是独立的，卫生间就在隔壁客厅的角落，她打开餐厅与客厅之间的推拉门走了过去。

冬天的自来水都自带凉气，尹熙从水龙头接了一捧水，往脸上拍了拍，这才让自己稍微清醒了一点，有些刺骨的冷意透过脸颊渗透到大脑，看着镜子里有些憔悴的自己，她努力扬起嘴角笑了笑，可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吃完饭，陈素给他们送来很多水果零食，还送来好几瓶红酒和果汁，客厅里有一整套高级音响，唐洛瑶为了活跃气氛，愣是把一个私人会所开成了KTV。

陈素也正好忙完，被谢秋白叫过来和他们一起玩，谢秋白专心陪着辛奕颖，生怕她有什么激烈运动伤到肚子里的宝宝，唐洛瑶拉着谢秋末一边聊天一边唱歌，尹熙默默坐在茶几前，给自己倒红酒喝，而她的旁边，坐着安静喝白水的陈素。

“你不喝酒？”尹熙问道。

陈素笑着摇摇头，“戒了。”

应该是在他破产的时候戒的，尹熙猜。

她的耳边传来唐洛瑶充满活力的嗓音，眼前是因为喝了酒而有些模糊的精致客厅，陈素还是那一身米白色中式亚麻唐装，宽松的衣服显得他有些娇小，这身衣服和他很相配，内敛，沉稳，他始终和他们每个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让人舒适。

唐洛瑶换了首歌，梁静茹的《可惜不是你》，低沉舒缓的节奏，让她的心逐渐紧了起来，她想起以前读大学时候的初恋男友，两个人感情很好，男友对她非常照顾体贴，事事以她为先，那是她第一次那么爱一个人，在他的面前，她卸下了所有伪装，爱他爱到骨髓，她甚至做好了嫁给他的准备。

直到有一天，她偶然间发现他的手机里出现了另一个女孩的名字，那个女孩是她的室友，最好的闺蜜，两人的聊天记录肉麻露骨，她才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

那段时间她消极崩溃，是唐洛瑶一直陪着她，才慢慢走出来的，那时候她听得最多的歌就是《可惜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