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司衙门未着人盯着辰宁,辰宁虽说不往外去,可韩靖林鸢几个却没消停,每日得了空便往外跑,在京城里四处游玩,好在也没出什么意外。
这日,林鸢和韩靖一起从外头回来,转头便去找辰宁,才进了院子,瞧见里辰宁躺在檐下的摇椅上晒太阳。
于是好奇的上前问道:
“你刚刚出门没?”
辰宁不解:“没。”
“今儿一天到现在都没出门?”
她指了指院门口,“我连院门都没出。”
辰宁如今出个门,关注率高出以往数倍。
如今从南府门口路过的百姓,也都要探着脑袋往府里瞧上一眼。辰宁这几日都干脆让梁管家开了大门,任他们瞧个够了。
但林鸢与韩靖定然不可能就为了这个特意来问她。
辰宁眉目一转,眯起了眼睛,意有所指的问道:“你们在哪儿看见‘我’了?”
“东边。”
“我们和他打了个照面,相貌确实和你非常像,不过他不认识我们,我便觉得不对了,便跟着他一会儿,结果瞧见他进了福安坊的万通钱庄,原本还怕接着跟过去打草惊蛇了,可转眼便瞧见钱庄关了门,就先赶着回来寻你了。”
辰宁听罢高兴的笑了,等了这么些日子的动静,可算了不白等!立马扯着嗓子的大喊:“祁远--——祁远——”
祈远也就在院里,听她叫唤,眨眼就来了,看了看院内的林鸢韩靖二人,又见辰宁心喜,便猜到了几分:“有线索了?”
辰宁点头,指了指自己,与祁远回道:“‘我’,在上林坊的万通钱庄。”
祁远这几日也正愁找不到新的线索,听闻此言,抬脚就往外去,却被辰宁叫住了。
辰宁喊了来福备马,准备自己去一趟刑司衙门,原想着让孔离陪着祁远去探,回头却看见九言过来了,便干脆改了主意说:“你带阿九一起去,注意安全。”
待这二人动身去了上林坊后,这头辰宁便直奔刑司衙门去了。
龙寅这几日忙着核查胭脂铺遇难者的名单,但因着尸体与客栈和胭脂铺一起烧了,如今只能一边发通告让百姓提供遇难者线索,一边照着当日所收集到的信息还原现场。
这会儿听说辰宁开了,于是暂停了手中事物,叫人引了到会客的厅堂去见。
辰宁大老远瞧见龙寅疾步而来,不禁有些意外:“龙大人身体好了?”
“原本是好不了这么快,只是国君急着查清此事,让人送来几味好药,倒是立竿见影。”
待有人上了茶,龙寅便遣散了四周仆役。
“辰公子有线索了。”他料想辰宁此时来寻他,定然是有了什么发现。
辰宁点了点头,问道:
“大人当日在胭脂铺见着的,那与我一般不二的人,确实已经死了?”
“这个我绝无可能看错,当时的确是心脉全无,且周身僵硬了,可有不妥?”
辰宁仍是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
“今日我府上两位朋友去了一趟城东,又遇见了一位与我一样相貌的人,而且是活的。”
龙寅愣了一下,略有些激动的起身:“在何处?”
“就在上林坊的万通钱庄,我已经让我朋友去看着了。不过我今日来还有一件事要劳烦龙大人。”
“辰公子请讲。”他此刻哪里还坐得住,正急着想调人往上林坊去。
“不知大人查此案时可否带上我?”
这可叫龙寅犯了难,“辰公子为难我了,刑司查案,从未有过带着旁人一起查的先例。”
他说得委婉,虽说胭脂铺一案,辰宁也有可能是受害者,但那日的尸体还没来得及抬出来就已经被烧得一空了,难免外头有些与她不利的流言来。
正拉扯着,却听着外头来人通报,说是镇南侯来了。
不一会儿百里彦便进来了,他今儿身着一身绛紫色蟒袍,头顶金丝玳瑁的束发冠,这般打扮,应当是刚从宫中回来。
只见他摆了摆手省了二人的礼,直接坐在了辰宁身旁的座上。
龙寅见他如此,也不敢高坐,便只在二人对首坐下了。
辰宁倒是也有些日子未见百里彦,瞧着他此时看着气色如常,只是略微消瘦了一些。
百里彦见了她,也只是嘴角轻扬着挑了挑眉,转头又去和龙寅说话了。
“龙大人,胭脂铺一案,案情可有进展?皇上念龙大人重伤初愈,特意让本侯来协助龙大人查办此案,还望龙大人理解。”
此案多日毫无进展,朝廷派人来,却也是龙寅意料之中的事儿,他忙站起来拱手作礼:“下官愚钝,此事暂时仍未有进展,但陛下体谅,还请了侯爷来帮忙,下官感激。”
可辰宁听了这话却有些犯愁了,百里彦掺和了进来,也不知道他想跟着查案的事儿,能不能如愿了。
正想着回头再找找龙寅商量,先办了今天的正事儿,让龙寅先去找人盯着万通钱庄,却不想百里彦却突然提起了她。
“不二君若是方便,不如也一起,也好早日洗脱嫌疑。”
龙寅有些意外百里彦拉上了辰宁,但转眼一想,镇南侯这是刚从宫里出来,想来已经知会了国君。
辰宁看百里彦直接开口了,倒让他少费些口舌:
“谢侯爷,在下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