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其绞尽脑汁分析时,一张因痛苦而扭曲变形的面庞夹杂着得逞之喜悦已近在咫尺,公孙道之此刻眼露凶光,两臂呈合抱之势自左右揽来,指尖一道银光乍现,以雷霆万钧之势瞬间抵达古今发间。
古今眉发倒竖,双方本是同门切磋较技,因而自己并未竭尽全力,至于自己的攻击,想必对方即便不能全然躲过,至少也能保全八九。
然而反观公孙道之,此刻的气势却绝非如此,虽不知其接下来的手段如何惊魄,仅是其悍不畏死的气势,以及冒着断骨碎腑的重伤风险也要攻击的决心便可见一斑,公孙道之意欲生死相搏。
目睹此情,古今哪顾三七二十一,当即全然催动修罗体准备移步脱身,然而为时已晚。
不待其反应过来,一柄牛毛般的银针已穿透天穴而过。
众人见此皆惊愕失声,他们没想到公孙道之的偷袭竟然如此歹毒。惊愕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叶蜀清更是怒发冲冠,红颜大怒准备出手。她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娇美的面容因愤怒而变得有些狰狞。只是还不待其动手,公孙道之便以倒飞而出,自其身后袭来的光练上划过。
“啊!”
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公孙道之在地上捂着下体痛苦翻滚。他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青筋暴起,冷汗如雨下。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一幕惊得怔在原地,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知所措。他们面面相觑,目光交汇之间,眼中满是深深的疑惑。
见情况不对,反应敏捷白瑾等几人毫不犹豫地从半空飞身落地,快步上前查看。
古今此时如同一尊木雕,呆立原地纹丝不动。他的双眼大睁无神,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叶蜀清则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围着古今团团打转,眼中满是担忧之色,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
再看公孙道之,口中发出痛苦的嚎叫声,凄惨模样令人不忍直视,他的身体扭曲着,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看上去狼狈至极。
“啊!”
突然,一声惊呼打破了这紧张而混乱的氛围。众人纷纷围聚在一起,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原来是白瑾,只见她双手紧紧捂住双眼,背过身去不敢再看。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那颤抖透过她的衣衫传递出,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师妹,怎么了?”蒲傲西急忙快步上前,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关切。
白瑾此时满脸惊恐,原本白皙的面容因恐惧而变得有些扭曲。她嘴唇哆嗦着,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孙师兄他,他的伤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蒲傲西闻言,神色一凛,当机立断地打昏了公孙道之,然后小心翼翼地拨开他的双手。这一看,饶是蒲傲西见多识广,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公孙道之的下体正血流如注,血肉模糊一片。血液不断地从伤口涌出,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蒲傲西快速从怀中取出止血散,小心翼翼地洒在伤口上,然后用干净的布条为公孙道之简单包扎起来。他的动作迅速而又沉稳,而后转身对温苍道说道:“快,将公孙师兄带回湛卢峰治疗,不得有丝毫耽搁。”
温苍道赶忙点头,小心翼翼地背起公孙道之,快速向着湛卢峰的方向飞去。
众人此时正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议论纷纷,那嘈杂的声音如同菜市场一般喧闹不堪。各种猜测和指责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乱的舆论场。
“古师弟怎会如此残忍,竟然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招数。”一位弟子满脸愤怒地指责道,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
“胡说,明明是公孙师兄偷袭不成,自己撞到自己的光练之上所伤,又怎能怪古师弟。”另一位弟子反驳道,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满,双臂交叉在胸前。
一时间,争论四起,场面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有人大声争吵,试图让自己的观点被更多人听到;有人则在一旁小声嘀咕,暗自猜测事情的真相;还有人在观望,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迷茫。
反观古今,此时天穴扎着银针,纹丝不动地杵在那里。
叶蜀清心急如焚,正要伸手去拔出银针,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蒲傲西大声制止:“叶师姐,万万不敢!”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蒲傲西及时制止了叶蜀清,而后他神色凝重地将其中的利害关系简单地向众人说明了一番。
原来,此银针名为散魂针,是一种极为特殊且歹毒的暗器。它专门针对人的识海,看似毫不起眼,就像一根普通的银针,但实际上却暗藏杀机。一旦这散魂针插入识海,就会对修士的念丹造成极大的破坏。
念丹对于修士来说,就如同凡人的心脏一般重要,是修行的根本所在。一旦念丹受损,“轻则修为大减,重则修为尽失”。
随着蒲傲西最后一字落下,众人皆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谁能想到平日里看似文雅的公孙师兄竟然会使出如此恶毒的手段。这一发现让众人对公孙道之的印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同时也对古今的遭遇感到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