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砚也不好过,额头上已经布满汗珠。他在绷带上打了个结,伤口终于包扎好了。
墨清砚将小姑娘的里衣和武士服逐一给她穿上,再将带来的斗篷披在她身上,给她御寒。
做好一切,他抬头朝洞口喊道:“陈潇,放绳。”
“是!”
墨清砚扶起宋绾玥便开始收拾一地残局,铠甲已经损坏没必要带走,但他仍然将那件小衣塞进药包里,再将包袱背起来带走——毕竟是小姑娘的贴身衣物,即使不能再穿,也不能扔在野外。
一条麻绳从洞口延伸下来,墨清砚一手抱起小姑娘,一手抓住麻绳,“上!”
在洞口等候的士兵开始用力拉起麻绳,将两人从洞中拉上来。
宋绾玥重新回到地面上,终于吸进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她才觉得脑筋清醒了不少,只是身上愈发觉得冷了。
墨清砚不敢耽搁,离开洞穴后并未停留,马上抱着宋绾玥走向不远处等候的震雷,将她放上马背,自己再跨上去。
“撤!”
为了不碰到小姑娘背上的伤口,墨清砚让她侧坐在马鞍上,单手环抱着她,快步往军营奔去。
清晨。
宋绾玥是被伤口的疼痛弄醒的。
醒来时发现自己趴着,手臂被压得发麻。她环顾四周辨认了一番,才发现自己身处军帐中——只有她一人,穿着干净的里衣,手边放着明尊佩。
宋绾玥用手撑起身子,每动一下,背上都隐隐作痛。她听着外面传来士兵的操练声和战马的嘶叫声,慢慢起身,艰难地穿上外衣,再披上大氅便掀起营门。
陈潇正在门外焦急地走动,看见营门打开,马上跪在宋绾玥面前,“宋少将,帮帮主子吧,他已经在宋将军的营帐里跪了一夜了。”
两军在同一个营区,他不敢当着外人称宋绾玥为主母。
“什么!怎么回事?”宋绾玥眉心微皱,“带路!”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墨清砚救她出洞穴后,再被墨清砚一路抱着……之后便毫无印象了,对什么时候、怎么来到军营的过程全然不知。
青玄帅帐前的士兵看到宋绾玥快步往这边走来,立即掀开营门让她进去。
宋绾玥一眼就看见在营帐中央跪着的墨蓝色铠甲男子,宋、墨两位将军均坐在上位,墨轻舟站在旁边。
怯怯地看了一眼爹爹,她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宋将军——嘴唇抿紧,鼻翼不断缩放,胸膛因愤怒而一起一伏。
再看向墨伯父和墨大哥,父子俩表情倒是如出一辙,欣慰中夹着愧疚。
看到这阵势,宋绾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便也跪在墨清砚旁边。
“玥儿!你这是何意?”
“绾绾,你快起来,身上还有伤别跪着!”
两道焦急的男声分别从上位和旁边同时传来。
宋绾玥在心中叹了口气,两个都是她最亲的人啊——一个是生她育她的爹爹,一个是她未来夫君。
宋绾玥抬头看向宋魏信,虽然重伤让她显得弱不禁风,但眼神十分坚定,“爹,您别怪他。早在巴岭城,女儿便与清砚结了婚盟之约。”
她将手伸出大氅,敞开的手心上正是明尊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