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巡视的,就是离大人?当朝太傅?看着好年轻啊……”
“能不年轻嘛!人家十八登科,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少年天才,一路匡扶陛下至今,现在许多改革就是她出手推行的。”
“最关键的是,帝师和陛下的感情是真的好,要不是信任至极,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交到她手中?”
“这么想想我真的期待进入朝堂的日子了,希望我能考个好名次吧。”
……
会友楼,每逢此时,必是天下才子聚集,云清趁着休沐的时候,把谢让拉了出来,一起考察这些学子的秉性如何。
结果谁能想到,听来的全是赞颂帝师和今上师生情深的话。
云清听得津津有味,谢让僵硬地坐在她对面,险些把杯子都给捏碎。
突然就觉得,这名声传远了也不好。
“看来大家都很积极,没什么浑水摸鱼的。”
云清十分满意。
在大熙原本的历史改变一部分后,来参加科举的人也有所改变,除了原本就很有才能的那些人,还额外挖掘出了一批才子。
想来是天灾人祸埋没了他们。
轨迹偏移后,他们的命运也改变了。
“反正暗中有人盯着他们,太傅为什么一定要来看看?”
京中人多眼杂,谢让不想太傅被人非议,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表达自己的心意,只能在这段时间想尽办法暗戳戳靠近。
太傅身兼两职,本来能单独相处的时间就少,还要消耗在旁人身上,谢让嫉妒得要发疯。
忽然觉得小时候挺好,至少那时候太傅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意义不一样,亲眼看到比较放心。”云清听够了,收回目光,轻轻眯了下眸,“上点心吧陛下,这可是以后为朝廷办事的人。”
“嗯。”
谢让知道太傅不会斥责他,顶多提醒,支着下巴,用极轻的目光偷偷看云清。
朝服是红色的,在日常生活中,云清却更喜欢穿淡色的衣裳,因她眉眼好看,所以半点不显寡淡,落在谢让眼中,只觉得气质卓绝,常人难以企及。
他好像……更期待南巡了。
那时远离京城,天高地远,旁人不知道,也干涉不得了。
云清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她抬眸的瞬间,谢让恰好挪开了视线。
窥伺感如影随形,云清缓慢问:“祈安,刚才你有没有觉得,有谁在盯着我们?”
谢让神情自若,平淡回视:“是太傅的错觉吧,周边只有暗卫,不可能有不相干的人靠近我们的。”
天子出行,向来马虎不得。
云清直直和谢让对视,从那双深邃黝黑的眸中,她已经看不出情绪了,半晌后,才放松了些心情,勉强笑笑:“可能是错觉吧。”
谢让换了个话题:“肯定是太傅这段时间太忙了,不如我们来讨论一下南巡的事情吧?离放榜也不远了。”
云清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陛下准备就好,按照路线来,应该没什么别的。”
谢让笑了下:“也是,太傅相信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