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这个商户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这哪里是什么小钱,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仔细算算梁国朝廷只出了地方,一些酒水,和一个好主意,便赚了不少的摊位费与好名声。
若是他回去自己的国家,也这么做岂不是……?
不过此事稍微细想一番便知道不可能,这天下也只有梁国才能让人如此信服,这件事稍微换一个国家来办,便不会有那么多听话懂规矩的摊贩,往坏处想想,如果举办方不是梁国,他都不敢就这么往人家的地盘走。
所以果然还是只有梁国,可梁国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让人这么放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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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结束后,随着广场上的摊贩撤去,打扫的老妇老汉上场。图书楼前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街上不少行人路过还会谈论起白日里的盛况,言语,神情都带着得意。
他们都或多或少买了些便宜东西,家中有读书人的,便囤了些纸墨,虽然临安的纸墨价格不贵,但今日只要是多买就能再便宜一些,既是能便宜,又是能用到之物,总归都是要买的。
没有读书人的,像是一些布匹之类的也买了不少,总归都是要做衣服的。
不少宅院里的丫鬟再给小姐抢购新品香皂时,也往此处逛了逛,发现临安中有名的几家脂粉铺子,在广场上也有摊位,再一打听,此次摊位上出售的都是些有瑕疵却不耽误使用的产品,价格就连原价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香皂紧俏不是很好抢,价格也贵,在这两方对比下,不少人便都围在了摊贩前争抢,尽管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也不耽误她们挤的高兴。
白日里他们抢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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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灯火通明的贸易部里寿国公数钱也数的高兴。
宽阔的大堂里摆放着数张长桌,烛火将堂内映照的如同白日,约有四十人在堂内,人与桌子挤在一处,手中的炭笔与算盘不停,随着一阵算盘珠波动的脆响声,所有的人都埋头在桌子上,从高处看竟只能看到一颗颗忙碌的脑袋,黑压压的,使得往日宽阔的大堂此刻却让人觉得拥挤不堪。
寿国公一向对自己的身材满意,毕竟这身肉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够养出来的,就连龚中让他减肥他都并不情愿。
但此时让他引以为豪的肚子,此刻却成了他前进的最大束缚,人群与人群之间只留下了一道不足小臂长的通道,寿国公从其中经过时,无论他如何小心都会碰到两旁正在算账之人的身体,然后就是一阵吸气声。
纵然寿国公的官再怎么大,地位在怎么高,他就算是个校长,路过学生时,不小心把学生的字碰花,思路打断他也是要尴尬笑笑的。
于是,寿国公走了一路,便不停地:“对不住,对不住,你继续。”
今日聚在这里的都是贸易部算账的好手,对梁数的运算本事皆是顶尖,从他们的神情中足以明白今日这场展览会最后的收益如何。
寿国公此刻无比后悔,他为什么要从座位上下来走这么一遍,看着那往日通往座位的道路,他又不能不回去,便吸着肚子小心的走在人群里,期间不断的伸头去看他们拨弄的算盘,与纸上的数字。
越看越高兴,越看越欢喜,这些钱虽然不是他的,进不了他的腰包,但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只要赚钱就开心。
比如:寿国公。
这世上还有一种人,看到别人花钱都难受,比如刘宗。
梁诗就曾与赵河嘀咕过,若是寿国公与刘宗成为一个组合,不到十年,梁国能不能成为天下第一强国她不知道,但是天下第一富国肯定是跑不掉的。
贸易部一直忙碌到很晚,才把数目结算出来,可以说拨弄算盘的手都有些颤抖,寿国公看着数字非常满意,他心里一下子就活跃开,他一心情好,也大方的很,奖金给的高高的,大家家中也都是商户子弟,此次又由为关心那香皂的出货情况,寿国公也便卖了一个好道:“香皂之事,各位不用担心,都是梁国人且是贸易部的,到时候出了产量定然是紧着各位先的。”
数字都是从他们手里走的,关于香皂的流水是最大的,这货物定然好卖,且还是消耗品,若是抢不到看着其他人赚钱,那可比让他们亏钱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