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7章 弟为师吴许传道 翁觅婿鲍葛联姻(1 / 2)三教同原录首页

复议求婚,儿跪母前说赞曰:世间人,上界真高仙。今与母为儿,乃是宿昔缘。因得行世道,度脱诸神仙。向前十五儿,亦是我化身。今已道气圆,我将返我身。真凡自殊趣,何为议婚姻?盍于黄堂坛,传教付至人。母既施吾教,三清栖我神。

母闻赞惊畏,遂于黄堂建立坛靖,严奉香火,大阐孝悌之教。明王告母修真之诀曰:

每须高处玄坛,疏绝异党,修闻丘阜,饵服阳和,静夷玄圃,委鉴前非,无英室帙,黄老玉书,大洞真经,豁落大元,太上隐玄之道可致。偃息于流霞之车,眷盼乎受昌之台。得此道者,九凤齐鸣,天籍骇虚,竦身御节,八景浮空,龙舆虎旗,游翔八方矣。母宜宝之。

以灵章宝诀尽授,辞母飞腾太空。谌受秘如宝,数十年而无知者。

许逊本籍汝南,迁豫章南昌。祖父积善,放生戒杀,常散钱谷以济饥贫。吴赤鸟戊子春,母荀氏梦金凤衔珠坠掌上,玩而吞之,因是有娠。怀十八月不产,其父许仪忧疑,求鬼卜先生占之,兆曰:“非王非霸,殆神仙也。”己未仲秋朔生逊,面方口阔,目朗声洪。惟一姊,在前已适时氏。父母中年得逊,爱如珍宝,任其所欲。少小疏通,与物无忤。性好游畋,尝射中一麂鹿,母惶顾,为其舔创良久,见子毙,亦踯躅而死。逊持归,剖腹视之,肠寸寸断,因感悟深悔,折弃弓矢,克意为学,博通经史,尤嗜神仙。弱冠便欲入山修道,为父母在堂,不敢远游。闻艾人吴猛得新安丁义神方,乃往师之。猛悉授其秘。逊辞归,日以修炼为事。变产作丹,丹成,奉饵父母,驻颜不老。父母欲继后代,为娶媳王氏。五年生子,曰严,曰庄,曰重;生女曰阗,许配黄仁览。逊四旬犹未上达,常自叹泣,谓不能光显双亲也。偶买一铁檠,因夜燃灯,见漆剥处有光,视之,金也,曰:“义不可苟得。”明日访售主还之。

晋平吴,举逊孝廉,辟旌阳令。受职之任,政治和平,吏民悦服。值岁饥,民无以输。暗以余丹点瓦砾成金,瘗县治圃中,籍民之未纳者,使服力于囿,锄地得金,用以输纳,逋赋既足,遂悉安堵。次岁大疫,死者十七八,以神方救活之。他郡病者,相继而至。标竹于郭外,置符水于其下,使就饮之,皆愈。时豫章亦病疫,闻逊有奇术,皆诣蜀求治。逊念故乡路远,乃以濯锦江斗水咒之,令持归倾信江上流,所活万计。又拔雪岭柏一株,令栽于上蔡西南,摘叶食之,亦能愈病。

逊知晋将乱,弃官东归,憩一柏林。有五女童各持宝剑来献,偕至逊家,惟日击剑自娱。逊知是剑仙,倾心学之。既而辞去,卒获神剑之术。偶至建城观锦江仙柏,还至宜丰,因濯衣于湖,其水常自清沏,不受污浊。人取饮之,生子女皆俊秀。

逊之三子皆长,令其孝奉祖父母及母,遂放意远游。时元帝渡江创国,乃与师吴君游丹阳黄堂。

闻谌姆多道术,往叩玄妙。才通姓名,姆即出接见,谓曰:“吾子名在图籍,应为神仙。昔孝悌王下降曲阜兰公家云,今代有许某,当传斯道。留下金丹宝经、铜符铁券。兰公复授吾掌之,教以授子。已待子积有年矣。”

许君让师吴君先传,谌母不许曰:“世云虽为逊师,玉帝玄谱中,猛为御史,而逊为高明大使,总领仙籍。五品已迁,所主十二辰,配十二国之分野。逊为玄枵之野,于辰为子;猛统星纪之邦,于辰为丑,许位当在吴之上。从仙阶之等级,许子宜先受,转授吴子,毋更推阻焉。”

吴君遂告退。

闻鲍靓深心冥志,洞于幽玄,致仕在家,将往谒之。姆曰:“左近有刘仙姑,名懿,年数百岁,貌若童子,不日偕我上升。世云暂往与会,少有所得也。”

吴君遂往从之。

姆乃择日登坛,出孝悌明王之教,真仙飞举之宗,正一斩邪之法,三五飞步之术,仍以兰公所授诸法物,一遵元戒,悉以传付,并出丹一粒与吞。许君受而礼谢,将辞归,心期每岁必来谒姆。

姆即觉而止之曰:“子勿来,吾将还帝乡矣。”乃取香茅一根,望南掷之,随风飞去,因谓曰:“子归,于居南数十里,见茅落处,立吾祠,岁秋一至足矣。”

许君领命拜辞,寻见吴君,以所受诸秘尽转授之。此豫章法派也。因问刘仙姑所在。吴君云:“是南宫玉女,与谌姆作伴来世,教我韬晦自修之道。今已飞升矣。其所坐宝木华车,随风飘举,三日而下。”

二君嗟叹良久,复回拜谌姆。奉侍诸徒曰:“自君才别,白日即有云龙之驾、千乘万骑来迎,遂乘驾望南飞去。”

二君望空礼拜,退而同谒鲍靓。靓揖上座,语以道妙,曰:“子亦曾受谌母要诀,君为律仙之长,非吾侪比肩,何承下问乎?”二君谦谢而别。

偶憩真请见。乡民盛烹宰以祀神,且相戒曰:“祭不腆,则神怒降祸。”

许君曰:“怪祟敢尔。”

乃召风雷伐之,拔其林木,明告其里人曰:“妖社已除,无用祭也。”

又见此处人苦远汲,乃以杖刺社前,涸泽出泉以济之,虽旱不竭。

二君还访飞茅处,见茅立于道旁,遂建祠宇于此。每岁八月三日,必至朝拜。

许君年已八旬,容颜若壮。回至南昌,犹幸双亲康健,举家无恙。遂于冷水观为人驱邪治病。常挂铜剑于寿松上,其枝盘屈奇古,后名挂剑松。豫章少年好道者,知许君广有法术,皆来师事,尊之曰真君。常欲从之云游,真君知未尽诚,密以炭化美妇,夜散以群弟子处试之。明旦召视,不涅者仅六七人,馀皆自惭而退。

真君朝出暮还,翱翔自得。偶江行,见覆舟垂死者,即履波携救,数十人得活。内有粤商彭抗,感活命恩,遂以女妻真君次子庄,复散家财,师事真君,端慎之至。密修仙业,得付秘要纤悉。

真君念旌阳故民,西渡小蜀江。江干主人朱老迎接甚勤。真君感其诚意,戏书一松于壁。自此肆中获利更倍,家业以饶。后江涨溃堤,市舍俱漂,惟松壁不坏。

真君既至邑市,父老犹识,皆来围拥话旧。真君入山采百药,施治百病辄愈。皆呼为许旌阳云。真君邀吴君冀说止敦乱,见其寿命将尽,就座中隐身,将会鲍公。

徐宁迁吏部郎,还谒师尊,座中一少年风神飘逸,叩于靓,靓曰:“吾快婿葛稚川也。”

稚川名洪,孝先之孙,存之次子,兄嵩早亡,父母去世。

稚川生性恬淡,虽藜藿不充,而乐道无愁苦。贫不能置书,每伐薪,担至城市,易纸笔,借人异书,且抄且读,不畏寒暑,遂成大儒。

或劝之出仕,洪曰:“读书为明理耳,岂为功名哉!”

故惟杜门却扫,偶在青黛白石间箕踞静玩。

值鲍公散步,见洪秀异,遂妻之以女。公有子曰韬、曰晦,女曰潜光,亦好玄理,公最钟爱。招此佳婿,朝夕讲究丹旨。徐宁言于司徒导,召洪补州主簿,不就。

是秋,新都山贼乱,敕顾秘往讨。秘见洪器宇轩豁,试问方略,洞鉴贼情。欲屈以帷幄,鲍公劝勉,洪不能辞。先发檄各郡县,调兵进剿。贼人胆破,洪即请秘招安,其地尽平,遂名新安。秘表奏嘉洪之功,赐爵关内侯。洪谨辞,乞为勾漏令,携妻子赴任。

吴、许二君知金陵祸乱未已,请见鲍公曰:“吾师居此危邪乎?”

靓曰:“昔师阴君所云,今及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