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已经有那按捺不住的骚包,开始端起酒杯吟诗。
武直是听不出好坏的,这玩意又要讲韵律,又要平仄,还要对仗工整。
但看里间的人毫无动静,就知道这些货色都不怎么样。
武直也有样学样端起酒杯,“老狗,你说我不会作诗是吧?看好了,别眨眼,我要开始装逼了。”
武直站起身来,朗声开口。
“恕在下直言,在座各位都是垃……都是蠢材!”
旁边人自然不服气。
“哪里来的土包子,也要与我们读书人争风?”
“瞧他打扮,一身穷酸样。仗着有副好皮囊,就想要哗众取宠博封姑娘一笑?”
“封姑娘就是选中了你,你出得起银子么?乡巴佬!”
武直是习武之人,中气十足,一开嗓就压住了场上其他人的声音。
“莲漏正迢迢,凉馆灯挑,画屏秋冷一枝箫。真个曲终人不见,月转花梢。”
上半阙一出,嘲讽声已经变为窃窃私语。
武直端起酒来,一饮而尽!
“何处暮鼓敲,黯黯魂消,断肠诗句可怜宵。莫向枕根寻旧梦,梦也无聊。”
下半阙念完,鸦雀无声。
楼上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打破了震耳欲聋的沉默。
“奴斗胆问一句,这曲浪淘沙可有题目?”
“是封姑娘!”小江激动的抓住吴老狗一顿摇晃。
“武兄,封姑娘问你呢?武兄?”
武直这会正尴尬,叫啥名来着?就不该等他们念完,这下好了,名字忘了。
算了,现编一个吧!
“既然是在此所作,不如就叫独坐醉月楼!”
“环儿,请这位官人上楼一叙!”
小江激动不已,连忙掏出钱袋子,塞进了武直怀里。
“武兄,快去啊!有可能是此生仅有的机会,把握住!”
吴老狗也给了武直一个肯定的眼神!
武直看了看这哥俩,有一说一,这俩朋友值得一交!
“那你俩在此稍坐,我去去就来!”
登上三楼,环儿给武直看了座。
“官人在此稍候,姑娘换身衣服就来!”
不多时,封宜奴婷婷袅袅走了进来。武直抬眼望去时,之见这女子体态轻盈,言行举止端庄娴雅。
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很难想象,一个青楼女子在武直眼里竟然看出了端庄来。
在武直看来,封宜奴的美貌程度大致与潘金莲相当,能有个九十分。
但这个端庄的气质,和青楼这地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估计这就是花魁的魅力所在了。
封宜奴行了个礼,轻启丹唇,声音婉转。
“官人,奴家这厢有礼了。”
“姑娘不必多礼,快来,鞭上坐。”
封宜奴一边坐了,提起酒壶来,给武直斟酒。“不知官人姓甚名谁?”
“在下姓吴,单名一个巨字。”
吴老狗啊,借你马甲一用!
“原来是吴大官人,却不知官人可曾考取功名?”
武直心想,我要是说我在开封府看门,你是不是得撵我出去?
正要回答时,那丫鬟环儿推了门就进来了。
“姑娘,不好了,那高衙内来了。”
“高衙内?”武直一愣,“可是那高太尉家的高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