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知道,还尝到过拥有的滋味!
没有人能轻易放手。
乐昭亦如是。
待她做完最后的一场梦,从修梵寺醒来时。
她还能安慰自己,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但,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她看见了那张脸。
那张日日夜夜折磨着她,叫她恨不得千刀万剐的脸。
出现了。
她的心在隐秘的角落,竟然猛地跳动起来。
或许……那并不是梦?
万一,这些东西,本就是该属于她的呢?
渐渐的,她开始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若说是画面,是记忆。
可她又怎么能清楚地记得,那抹幽兰香气?
那从脚底令人生寒的恶心,厌恶之感?
自己对着太子虚与委蛇的屈辱?
“到了,小师傅您从这边进去便好。”
小才子停在门口,乐昭的思绪戛然而止。
她抬头望着记忆中这件屋子,后来的后来。
那张脸的主人,便被关在这里。
每日每夜,暗无天日。
她也是在这里,一次次折磨着那人,以纾解内心无处发泄的怨怼。
“多谢公公。”
女子平淡的脸上忽然闪现出一股奇异的光彩,看的小才子心中一惊。
立时不敢怠慢。
“不敢,小师傅有什么需要,唤奴才一声便好。”
乐昭点头笑了笑,捻着佛珠的右手,成掌立在前胸。
道了声“阿弥陀佛”。
——
从巷子口穿进去,温恒已经走了很久。
路越走越窄。
“还没到吗?”
三笑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左看看又看看。
“应当就是这里呀,这个巷子只有入口,没有出口,沈公子还能把小姐带到哪里去呢?”
末舟在后头捂嘴干咳一声,“或许有其他路呢?”
是沈公子不错,但他也是能上天入地的仙尊容与呀……
温恒敏锐地差距到了什么,脚步顿在地上,猛然回头看着他。
心中划过一丝令人不安的猜想。
“末舟侍卫……”
“诶?这里好像有条小路。”
末舟僵着肩膀,突然拔高了声音,指着另一条方向道。
温恒脑中那个猜想,被一打断,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哪里?”
三笑无事一身轻,凑了过去。
“就这里。”末舟讪笑道。
还好自己眼疾手快,用法术开了条路。
尊上没有下命令,想必应当是可以带这几人过去的。
末舟自作聪明道。
可他却不知,容与哪里是不想说话,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温恒皱了皱眉,放下手中流星锤,松了松有些僵硬的肩膀,也凑了过去。
疑惑道:“我怎么记得,方才这里是一堵墙啊?”
“啊!是吗……”
末舟挠挠头,狗腿地过去拎起那流星锤,支支吾吾道。
“可能是温公子关心则乱,没有看清楚吧,这条路我经常走,想必会观察的细一些。”
温恒回头,便看见末舟像拎起小鸡子一般,轻而易举地用一根手指抬起那流星锤。
登时面上羞哧,更加坚定了自己回去要锻炼的决心。
于是便忘记了这条忽然出现的路。
头也不回的,先一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