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还是不愿意相信，他连忙摇头：“不对不对，若是这样的话，十大下界，我和天丹子都在天岚关，那岂不是说明有一个世界无人？”

“事实确实如此，当年命奇皇让我在此等着的人分明是天战子，若非你身上也有着浓郁的天道加持，我自然也不会告诉你这些东西。”程煞面色古怪道，只能悠悠一叹：“人算不如天算，精妙如命奇皇，也有失算的一天。”

沉默一会儿，程煞又开口道：“无妨，造世本就是一个计划，能成功也好，失败也罢。多一个世界、少一个世界都没有太大影响。”

听到这话，许云才放下心来，既然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造世计划成不成功也无所谓，那就可以带着轮回之树回去救老头子。

似乎是知道许云心中所想，程煞只是目光微闪，并未多说什么，有些话说出来不太好。

转而程煞看着许云，他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准备？”许云茫然问道。

“轮回之海现，天岚浩劫起。你准备好应对暗界，应对异族了吗？”程煞低落说道。

自己实力再强又能如何，能将异族皇者斩落皇位又能如何？

后世子孙依旧要面对暗界，面对异族，经历如自己一样的战火岁月。

一想到这些，程煞心中便是苦闷非凡，眼中满是不忍。

许云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天辉，面对程煞这种绝强者，天辉自然不会没个正行，他已经安静站在一旁聆听许久。

感受到许云目光，天辉对着许云微微点头。

两人心有灵犀、异口同声道：“愿随纪元同生死，愿战异族百万军！”

自从许云迈入修炼之路开始，他便知道，知道异族并没有消失，而是在等待时机，他也做好了随时与异族血战的准备。

纪元界上界不似下界，上界各大宗门中都豢养有异族存在，就是为了让各大宗门弟子在以后面对异族之时，不至于手足无措。

天辉也是如此，龙族的血脉传承，早将纪元界与异族的血海深仇刻入每一个龙族子弟灵魂深处。

听到许云与天辉异口同声，程煞脸上扬起笑意，他大笑：“哈哈哈哈，好一个与纪元同生死，战异族百万军。没能让你们过上平安生活本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错，你们非但不记恨我们，还将我们奉为英雄，哈哈哈哈。”

“小家伙，你们各有各的路，无论是奈舜的法，或是龙族的传承，并不比我的手段弱。”程煞大笑过后，他手掌挥动：“严伐那小子我看了，他很不错，他现在走的路，我程煞已走出很远，不敢说比他做的好，也算是有些经验，希望你能将我的经验交给他。”

说罢，程煞在许云面前化作一丝漆黑气息。

许云看着面前的漆黑气息，心中五味杂陈，程煞虽从未提起过，但作为第一个面对异族天岚关的将军，作为能以伪神之躯斩落皇者的修士，程煞的实力放眼整个纪元界，哪怕加上三皇，都能排进前十。

就是这么一个绝世强者，依旧在“天变之战”中遗憾死去。

许云取出储物袋中最为贵重的器皿，小心翼翼将程煞最后一缕气机装入其中，他耳边响起一句程煞最后的低吟：“世间哪有十全美，异族不灭万世忧。”

稍稍平复一下情绪，许云想起程煞的那句：“轮回之海现，天岚浩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