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郡王自承位以来,都被太子和同王压着,年岁又小,国子监还未读完,在一众狐朋狗友里还能逞逞威风。
可眼前是夜沉,下一任国师。
他一句话太子都能换,何况他一个平郡王。
“大公子的人醉了,小王只想送他去休息。”
九燚神志有些不清醒,已经开始抓衣服了。
夜沉不想九燚出丑,轻哼了一声,便带着九燚走了。
平郡王松了口气,夜沉对他的压迫不轻。
夜沉扶着九燚进殿时候,让宫人守住了,任何人不得靠近。
九燚满脸通红,泪眼迷蒙的扯衣服喊热,夜沉自然知道他是吃了不干不净的东西。
他把九燚放在床上,用真气给九燚压制,可药性太急太冲,压不住。
夜沉有些着恼,不知道平郡王哪里找的这样烈性药。
他平素不碰,哪里知道,世间的药都有解法,唯独春情之药是催发人之本性,解之不得。
九燚不老实,挣扎着把衣服扯得散乱,泪眼迷蒙拉着夜沉,“轻尘哥哥……我好难受……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夜沉为难,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压了压心神,按住九燚想扯乱自己衣服的手,温柔问询。
“小九,告诉我,今日宴席上的姑娘,你可有看上眼的。你告诉哥哥,只要喜欢,哥哥便把她许配给你。”
今日夜沉事忙,本来也顾及不上九燚。
又是在太子东宫,他料想没人敢动九燚。
而平王妃也几年没下手了。
说来说去,还是夜沉把自己的命跟九燚系在一起,他推演不出来了。
等他感知到不对,平郡王已经趁着人多杂乱下了黑手。
这话让九燚混沌的思绪都清醒了一瞬。
他如果说了哪个姑娘,只怕他的终身大事夜沉也就定下了吧。
他登时流下泪,手上抓着夜沉衣领,直接凑上去吻上夜沉的唇。
“轻尘哥哥……小九不要别人,他们不喜欢小九……哥哥,你别不要我好不好……哥哥……”
夜沉自然知道曾经的童年给九燚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除了夜沉,九燚都很排斥。
这几年九燚都只跟他贴近。
虽然跟太子咸宁也算交好,可也不过点头之交。
除了夜沉,九燚谁都不靠近。
如果有人碰到九燚,他都会下意识抗拒。
所以如今这样,只怕找人来解也难。
可他的真气不奏效,不仅压不住九燚身上的春情之药,甚至还激化了几分药性。
夜沉不知道怎么办好。
九燚却一手抱着夜沉,一手不得章法的自己解 决。
他缩在夜沉怀里,因为没个轻重而痛得哼哼唧唧的,一边哭一边动手,手却很快没有力气。
九燚才十四岁,因为幼时伤了本源,身体一直不太好,且如今生得也比同岁的旁人显得瘦弱。
夜沉心里记了平郡王一笔,也只得认命,遂压上九燚的手帮他。
夜沉生得极好,一双手如同润玉雕成。
许是因为药性,九燚很是坚持了一会儿。
听着怀中人儿喘 息,夜沉拿帕子擦手,而后拍拍九燚后背哄他。
本以为这样就好了,谁知治标不治本,没一会儿九燚又受药性影响,浑身火热起来。
夜沉眸子沉了沉,若一直这般折腾几次,那九燚只怕又要透支本源,折损寿命。
九燚脸色通红,隐忍的闷哼,他把脸紧紧埋在夜沉怀里,短暂的清醒下,他脑袋空白。
他尚且不知人事,只知道刚才很舒服。
他不由又哀求起来,“哥哥我难受……”
夜沉捧着他的脸,就看到晶莹泪滴大颗大颗落下。
夜沉觉得心里一软,不自觉对着九燚额头吻了下去,随即用自己额头磨蹭他额头,不知为何,开口嗓音却有几分哑。
“好九儿,你不能如此,暂且忍一下。”
九燚以为夜沉说不让他哭。
夜沉曾教导他,男儿有泪不轻弹。
怕夜沉生气,他赶紧控制自己不哭,却忍得打嗝。
他控制不住。
夜沉叹息一声,扯开腰带,把九燚的头按下去。
他修行至今,元 阳未破,如今用来给九燚固本培元,也不算亏。
“咽下去……”
九燚有些茫然,他刚刚做了什么?
他碰了夜沉的那里?
脸色轰然炸红。
夜沉皱眉,九燚此刻脖颈脸颊皮肤血红,恐怕失去了理智。
他只得低头吻上九燚的唇,用舌头抵着,防止九燚吐出来。
竟然尝到了自己的味道,夜沉皱眉。
显然这味道让他不喜。
九燚呆住了,下意识吞咽喉咙,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
两人分开,夜沉擦擦自己唇角,口中的味道让他眉头紧锁,却无暇顾及处理。
他把九燚推倒在床上。
夜沉失眠了。
看着身侧缩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的九燚,他抬起手直接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那声音清脆回荡在房间中。
夜沉没留手,脸上五指印清晰可见。
他想起来,九燚却紧紧抱着他的腰,是完全的依赖。
夜沉就盯着床顶一直瞪眼睛。
等九燚终于松开手翻身,已经是入夜。
夜沉穿上衣服连夜去了国师府,跪在国师房间外。
九燚醒的时候,有些茫然。
他本来就和夜沉分开睡的,一时间也没意识到什么。
只是等他清醒后,昨日的记忆便渐渐想起来。
他愕然,他和夜沉那是在做什么?
大邺大家族男子十五岁会有嬷嬷教导男女之事。
甚至有的也会早一点,十三四岁。
而后家里长辈会放一两个通房丫头引导。
九燚才十四岁,因为身子一直弱,夜沉就把这事搁置了。
通常官眷子女十岁便不同席,十四五岁开始相看定亲,相处一两年,等十六七岁才开始成婚。
夜沉本意想等九燚身子再好好养一养,十六岁后找人给九燚开蒙男女之事,再给他择一房妻子。
可万万没想到,平郡王横生枝节,打乱了他的计划。
因为昨日睡得早,此时天色尚早,九燚已经起来了。
他坐在床边回忆昨天,耳朵尖红到滴血。
男人对于某些事总是无师自通。
例如他清楚记得他表现并不好,后面他想找回场子。
可药性已经解了,夜沉制止了他,并告诉他,十六岁前再不可碰此事。
男人在这一方面总是要强。
他觉得自己已经给夜沉留下不好的印象,下次一定不能让夜沉轻视他。
可他想的美好,全然没想过夜沉如何想。
而这种事也是应该同妻子做的。
因为新婚,太子咸宁不用上朝。
不过还是照例来见夜沉。
等看到夜沉房间只有羞涩的九燚,却不见夜沉时候,咸宁别有深意的看了九燚一眼。
侍从说夜沉昨夜就离府了,一夜未归。
九燚也听见了,他慌张的站起身。
床榻未收拾,他急忙把被子扯开,惧怕咸宁看出什么。
咸宁让侍从寻一些开蒙引导之书回头给九燚看。
九燚是夜沉养着的,太子咸宁不该插手。
可昨日的事太子咸宁不是不知。
他甚至一直关注此事。
如今看到夜沉不在,九燚却在夜沉房间,甚至房间还有些许气息,他刚新婚,昨夜洞房花烛,有什么不懂?
只怕九燚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把九燚带到了花厅,让人把夜沉房间收拾了。
九燚局促的跟着太子咸宁,他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太子咸宁倒茶,“坐。”
九燚低着头坐下。
太子咸宁观察着九燚,突然道,“前几日轻尘让我给你留意世家贵女,说以后你成婚要搬出去的,不能被人看低,所以要好好挑选。”
“我今日是想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
这话前几天两人确实交流了,不过是夜沉为九燚打算的。
九燚瞪大眼睛,眼尾立刻就红了。
“哥哥他这样说的?”
太子咸宁轻笑不语。
九燚想起昨晚因为他不得章法的亲吻夜沉,还把夜沉唇角咬破了。
还有夜沉温热的体温,因为痛而微微拧起的眉,大手按着他的胸膛,让他莫急……
他忽然站起来,“我要去找轻尘哥哥问清楚,他不要我了……”
他说着往出走。
太子咸宁放下茶杯,唇角含笑,“小九燚,你知道他去哪里了么?”
九燚要踏出门槛的腿放下,却倔强的不让眼中泪落下。
太子咸宁点头,“小九燚啊小九燚,你要知道,人心复杂,能困住一个人的,往往不止是感情。”
“轻尘他把你养到这么大,只是把你当做弟弟,兄弟总有一日要分开的。”
“他曾说等他做了国师,就给你一座大宅子,为你娶一位美丽的妻子,届时你一家和美,生活幸福。”
“他是为你好。”
九燚低着头,用袖子把眼中的泪恶狠狠擦干净。
他转身,背对着阳光看太子咸宁,目光凶狠,表情阴霾,活脱脱一个狼崽子模样。
太子咸宁提醒他,“你这样子倒显得凶狠,可莫让你轻尘哥哥看了去。”
九燚听出画外音,立刻整理表情,他深呼吸几下,随即坐在桌子旁边,“太子殿下,您什么意思。”
九燚脑子从来不笨,只是夜沉不让他碰那些晦暗罢了。
太子咸宁很满意,给九燚递了杯茶,“论起来,你是我亲侄儿,要唤我一声皇叔的。”
九燚见杯子落下,心里千回百转,便听到太子咸宁下一句。
“真算起来,也只有你能与我同桌了……”
九燚猛的瞪大眼睛看着太子咸宁,“您的意思……”
太子咸宁单手托腮,目光散漫,“毕竟都是轻尘带出来的,你的身份放出去,谁又能说什么?”
夜沉是夜里回来的。
刚进门就看到九燚缩成一团在他床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