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我来娶你了。”
一句话从门外遥遥传来,似乎与当年重叠,但又内含着些微的差别。
任谁都听得出男人声音里暗藏的情意。
格外动人。
起哄声顿响,吵得整个屋子都热闹起来,说不出的红火。
或许是装饰的红绸太过耀眼绚丽,也或许是当时的氛围太过刚好,白沅沅隐在盖头后的脸颊不禁悄悄红了又红,露出少见的女儿娇态。
就在她立在原地时,一只如玉似的修长的手伸了过来。
白沅沅低垂着眼,在周围的喧闹中将自己的手交给了越庭舟。
她的声音很轻,落在越庭舟的耳朵里却格外清晰。
她说:“好。”
似乎还带着几分笑意。
这样轻巧的声音,如果不认真捕捉,恐怕都听不见,可是越庭舟却觉得周围静音了一般,耳边只听得到她这一句回答。
他向来平静无波的脸上蓦然出现了一抹明显的笑意。
这一刻,他内心竟忍不住生出一种不该有的希冀——若是他能永远成为失了忆的周庭,和她这样在一起就好了。
越庭舟握住了白沅沅的手,珍而重之地引着她朝屋外走去,仿佛她是世间最为瑰丽的珍宝一般。
越庭舟新置办的府邸与白府就隔了两条街。
虽然成亲过于紧迫了些,但是诸多细节都未曾有过一丝敷衍,那新府邸可真是气派极了。
也不知白沅沅是出于信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从未问过越庭舟是哪里来的银子置办得这一切,安安心心地当了个甩手掌柜。
只是白沅沅不好奇,自然多的是人好奇。
“我的天爷啊,这是何等气派啊!”李婶住在新宅邸的那条街上,勉强算得上邻居。
因着越庭舟与白沅沅在怀州都人生地不熟,相识的人不多,此次举办婚礼,为了好好热闹一番,便是李婶这样的邻居也在受邀之列。
李婶新奇地东摸摸,西看看,嘴里还不住地感叹:“这样富贵的人家,怕是连那分外显赫的玉家也比不上吧!闺女你说呢?”
李怜儿同样也被这富贵迷了眼,站在原地呆呆地点了点头。
“新郎官接了新娘回来了!”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引得众人纷纷抬首看去。
只见一男子身着红衫,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眉眼间依稀可见似水般的温柔神色,使得惯来沉静的五官一下子变得生动惊艳。
他的手里还紧紧地牵着新娘,一刻也不肯松开。
叫旁人看了忍不住打趣道:“真是新婚燕尔,新郎官这是时刻都离不开新娘呢。”
混迹在人群中的叶宇不禁心情复杂,可不是时刻都离不开新娘,先前以为太子妃死了,太子差点也随着太子妃去了。后来之后太子妃逃到了怀州,又不顾自己的身体和京城的局势,马不停蹄地跟来了怀州。
就算失忆了,也要黏在太子妃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