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
叶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难得对着纪蓁大声辩解道:
“小师叔,北狄是你去打的,小皇子是你丢给我的!单独关押着研究了这么些日子,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更何况,命蛊和别的蛊不一样,除了六百年前的那个圣者,谁都没见过真正的养蛊人。那圣者的手稿又传世极少,我这么些年花了这么多工夫都没找齐。对命蛊的了解,也仅限于圣者手稿上对成蛊之后的记录。
这个潞子言一天天病恹恹的,从不催蛊,我还以为是他被做成药人的缘故。谁能想到他是养蛊人!我对小师叔你,可是一点儿都没藏着掖着!”
叶茴的话说得又急又快,一口气说完,脸红得更厉害了,看起来当真很是委屈。
毕竟,自从纪蓁与她相认,对她就相当信任,两人还从未为什么事,红过脸。
可命蛊一事,事关重大,她若现在不说清楚,只怕以京中现在的乱象,回去更没有解释的机会了。
叶茴铿锵有力的大声辩白吵得的纪蓁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撑着坐在桌边,一手按着头,硬是听叶茴说完,方才冲她挥了挥手道:
“行了,我信你。此处还不知是什么所在,你这么大声,也不怕招祸。”
纪蓁使劲按了按太阳穴,心情并没有因为叶茴的解释更好一些。
叶茴见她终是信了自己,心头一松,乖觉地凑到纪蓁身边,拿出一个宁神膏,轻轻涂在纪蓁的太阳穴上,一面慢慢为她揉捏放松,一面压低声音道:
“小师叔不用担心,我来的时候都看好了。这里是京郊南麓,这个院子,凹在一个林子里面。孤零零的一面背水,一面靠山,我看这建制不像是太女殿下该有的规制,怕是那潞公子,自己寻的私宅。只是京中现在局势不明,咱们最好立刻动身,或许还能在天亮前赶回去。”
“局势不明?京中出什么事了?”
纪蓁的眉头顿时打了个死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明明,在她的记忆中,京中并无异样。
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叶茴警惕地回头看了眼床上,尚在昏迷中的潞子言,小声在纪蓁耳边说道:
“听说太女殿下死在天牢里了!三公主不知所踪,皇帝陛下病重,危在旦夕。现在宫里已经是二公主当家,监国理政了!”
“这怎么可能?”
纪蓁闻言大骇,叶茴见她不信,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被纪蓁立刻止住。
她示意叶茴安静,自己则无声走到床边,细细看了看安静躺着的潞子言。见他双目紧闭,动也未动,便放下床帐,带着叶茴退到了外间。
两人将外间的四根蜡烛全部点亮,将整个房间照得无一处暗角,纪蓁这才坐下继续问道:
“我记得我离开京中,最多也不过几个时辰,李元珍怎么就能就死了?那可是天牢!刑部的人干什么吃的?”
纪蓁怎么也想不通,不过短短几个时辰,怎会有如此变故?
而叶茴听纪蓁这么说,脸上的神色比纪蓁还难看,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小师叔,你在京中消失可是有两天了,不是几个时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