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彬也不管,只要许秋鹤不死就行,不回来更好,他还能安生些,回了府那就是鸡飞狗跳。
只是今日不同,在朝堂上,有御史参他,教子无方,纵容儿子开青楼,败坏风气,引诱官员腐败。
他气愤至极,据理辩解:
“青楼古来有之,并非我儿开的先例,至于引诱官员腐败,更是无稽之谈,若洁身自好,何来引诱,若非,没有红袖招,还有其他青楼。”
唇枪舌战中,许若彬并未落了下风,只是在争吵中,孙王宇文祯却站出来说道:
“父皇,儿臣以为,中书令之子如此招摇的开青楼,确实是不妥。”
他才恍然明白过来,许秋鹤开青楼,抢了宇文祯的生意。
以前最红的青楼醉胭脂,便是宇文祯的产业。
明帝虽然只是不咸不淡的呵斥了,他们吵闹的几人几句,并未表态。
但这一认知,还是让他汗流浃背,他的儿子已经替他得罪了孙王。
真是个孽障!
此时许秋鹤看着,突然登门红袖招的父亲,眼里满是嘲讽,“能生出我这个孽障,可见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你……你……你赶紧把你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关了,别再为家族招来祸端!”
许若彬被气的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但也已经习惯了许秋鹤对他的不留情面,便压着脾气,说了正事。
“你若嫌我为家族招来祸端,便将我逐出家门,我也好改姓母姓。”
许秋鹤衣襟微敞,露出白皙的锁骨,一身红衣招摇又风流,屈起一条腿,斜靠在美人榻上,喝了一口酒,毫不在意的说道。
许若彬被气的要死,若他还有儿子,早就将他扫地出门了。
许若彬强行压下火气,悠悠的叹了一口气,坐到了许秋鹤对面的凳子上。
“儿啊,父亲老了,这府中的一切,迟早要交到你的手里,你何故如此气我?就算是你母亲尸骨未寒,我抬了你继母进门,但这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还要跟父亲怄气到什么时候?”
许若彬无奈的说道,眼里带了一丝痛心。
“不要跟我提我母亲,你不配,来人送客!”许秋鹤说道,眸子里如同淬了万年寒冰。
他话音刚落,就有人小厮进来,把犹自坐在凳子上,还想打感情牌的许若彬架了出去。
“你这孽障,许家迟早要被你害的抄家灭……”
怦然关上的房门,阻断了许若彬的声音。
许秋鹤疲惫的躺在美人榻上。
脑海里闪过夏雨棠的脸。
没有人相信他的时候,只有夏雨棠出声为他辩解,无论当时夏雨棠是出于何种目的,才帮了他,但他都要护她周全。
如今满城风雨都冲着她一个弱女子而去,他虽无法阻止,却可以打探消息,收集情报,帮助宇文淮保护好她。
这也是他开红袖招的原因,论消息来源之广,打探最为便捷,莫过于权贵聚集的青楼。
不同于红袖招的安静,此时,皇后的椒房殿这边,却是剑拔弩张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