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是她被多少次被拉回到床上。苏夕雨揉着摔疼的腰,盯着书阁的方向不甘心地皱起脸来。
这间卧室大是大了点。除了外面的书阁之外并无繁杂的摆设,皆井然有序。一眼就能将屋里的景色尽收眼底。
所谓的禁制除了褚煜在画咒时她见过外,就再也没看见过。
她咬唇思索了一下,又尝试着朝前伸出食指碰碰,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画轴静静躺在书桌上。此时更是生出强大的魔力吸引她过去。被纸卷着的画轴露在外面,十分是眼熟。只是成色中下,按照褚煜的条件。此物与他甚不相配。
抱着侥幸心理,苏夕雨下床一小步一小步地靠过去。心里也默默祈祷着这一次能够出现奇迹。
眼看近至门口,心也在胸腔内咚咚打起鼓来。到了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位置,她抵触性地顿了一瞬。之后咬牙猛地抬腿向前迈去。
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现。
她这回算是彻底躺平。整个人蜷缩在床,瞅着窗边的方向。这禁制的威力果真强大。
这几日她闲得发慌。余声自昨天走后,直到现在也没有音讯。左思右想,她现在有点后悔同意余声道提议。
褚煜那人向来是强势惯了的。将她关在这里就是不想让她出去,更反感她和南柯见面。就怕本来他气快消了,余声一提,两人的情况更雪上加霜。
她昨天怎的头脑一热就答应了余声的话呢。
向内翻了个身,无聊地看向里面。这床很大,哪怕躺三个人也是绰绰有余。
最里面靠近墙的地方,整齐放着一摞被子。层层叠叠,颜色均以暗色为主,上面所绣的暗纹精巧。只有在来回转动视线的时候才能看得清楚。
蓦地,她发现在被子最后一层,有一块与之不符的淡紫色闯入视线。藏得隐秘却还是被她发现了。浅色夹杂在一堆暗色中,显得尤为怪异。
向里挪动身子,伸手一拉,将底下的东西拽了出来。
这?不是她上次落在这里的那件披风吗?
记得那是刚来归元境不久。晚上从竹园那边回来时,遇到了他。那晚还来清冷阁里吃了全鱼宴。直到最后匆匆离去,还将它遗落在这里。
褚煜把它藏在这干什么?
“夫人,我可以进来吗?”
有人来了!
心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一跳。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迅速将其叠好,一把塞回原处。
“夫人您怎么了?您还好吗?”门再一次被叩响,又连着喊了几声。口气也越来越急切。
把上面的被子整好,又仔细端详了一遍,苏夕雨才松口让门外的人进来。正襟危坐,生怕对方看出端倪。
“夫人,您没事吧!”
进来的小丫头紧张地盯着她的脸看了好半晌。生怕她有什么差池。
起身走到桌边,语气淡淡“能有什么事?刚才睡了一会儿,一时没反应过来。”
“奥……”
小丫头疑惑地向床里看了一遭。苏夕雨瞳孔一缩。闭了闭眼,暗恨自己愚蠢。既是刚睡过,被子怎么可能会整齐?
“老规矩,你还将膳食放在窗边吧。顺便帮我倒杯茶。”见她还在看。苏夕雨忙将她的神思唤了回来。
“是。”
送膳的小丫头名叫做钟儿,这两日下来也算和她相熟了。这也是之前帮她递纸条的那个。
推开窗户,习惯性地向下望。幽雨阁里的人已没有昨天的那样多。只有两三个在院子里忙打扫的。白鹭,青雀和珍儿却是不见。
“钟儿,你是膳房的人吗?”
苏夕雨向身后的人问话,眼睛注视着下方。心中疑惑未解。想问她打听,也不知这个小丫头知不知道。
钟儿被问得一个愣神,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红烧鱼放在她面前。脸上带着无限委屈。
“回夫人……奴婢,是幽雨阁的人啊。”
幽雨阁……
心里默念这几个字,盯着身后去倒茶的侍女探究一番。确定此女除了这几日送膳之外再无见过。
接过茶杯,放在唇边尝了一口“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呢?”
“夫人……”
小丫头刚想要说,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继而紧紧地抿上双唇,那双纯净的眼眸忽地眼神闪躲起来。
苏夕雨眉头微皱,瞬间明白过来。如其他人一样。她应该是突然间想起上面吩咐过要谨言慎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