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老怪一爪攻向陈归,又被陈归迅疾一巴掌扇倒在地,死死贴在坑中,被此巨力打得有点迷糊。
闫明大祭司见状退后数丈,浑身泥化,变为和脸上褶皱相近的淤泥之态。
“你是何人!”
质问的同时,陈归所站的石砖开始溶为流体,拖着陈归的双足渐渐沉下。
陈归还没来得及回复,眨眼间便已被石流淹没。
闫明大祭司带着对其未知修为的谨慎靠近,并不觉得一个能打飞玄冥大祭司的人会被自己区区一记泥沼困住。
果然刚靠近没几步,闫明大祭司遭陈归破土而出的飞踢直击面门,但仅是将淤泥打穿一个大洞,很快又复原,没造成什么实质伤害。
此时玄冥老怪已清醒起身,拔出了插在身后的万银剑,并封住后臀不断流出的血液后,用一道幽蓝冥火将其焚毁,阴鸷看向陈归。
“你是何人!”
陈归落在瓦砖上,为万银剑默哀三息后,甩掉鞋上沾到的稀泥,开始挽起衣袖。
“我是你们的黄泉引路人。”
两抹普通的火焰凭空于陈归双拳升起,火光不艳,但使周围温度骤然升高。
左打玄冥,右打闫明。
不过几个照面下来,玄冥老怪满脸血迹又躺在一个坑中呼吸微弱,头上灰发被烧个净干,身上几个血染被灼至焦黑的血洞还在滋滋冒烟。
玄冥老怪身旁还有几块身体残肢状的碎石块,其中一块上的人形五官可看出是闫明大祭司的脸。
“愣着干什么,跑啊!”
几阵火光映天,就看到两大祭司生死不知倒在地上,五祭司不用想也清楚当前的状况,反应过来后拽着尼葛尔速遁离去。
其余教众也被五祭司一言点醒,各显神通又溜回到威宜城的各个角落。
见那神秘火拳人并未追击自个儿,庆幸的同时又为大祭司真挚祈福。
魔人保佑,愿大祭司平平安安。
自己将带着魔教精神慢慢延续下去...
下次您再认可我吧...
...
山庄寂静,只剩鹤俊一人留在原地,看着眼前发生的种种,脑中飞速运转消化。
本是复仇之路,养剑积蓄四十年,打算以命相拼,又得陈归助力,成率大增。
却遇魔教干预,又多了两个渡劫修士,如同多了两座不可翻越的山,只好静等观察,再伺机而动...
怎么刚听完魔教公布几句大事事宜,自己培育两年的弟子上去两三拳就把玄冥老怪及另一名大祭司打趴下了?
明明前些日子还只是可抵化神的体魄...
“俊子,过来吧,玄冥老怪快不行了。”
见陈归招手,鹤俊才反应过来这声俊子是在叫自己,握了握拳又深吸一口气,便走了过去。
鹤俊与陈归并肩而站,低头看着面前约半丈深坑中的玄冥老怪,其身上伤势颇重,嘴边还在淌血。
“玄冥老怪...”
玄冥老怪抬眼并没有认出鹤俊,时刻运转真气修复着伤处,明知实力过于悬殊逃遁才是唯一出路,但这逃遁也需时间...
也不清楚向魔教教主传出的呼救是否有效...
而鹤俊的模样显然是还要说些什么,正是拖延时间的好机会。
“你认得我?”
“何止是认得...这四十年我做梦都是你这张脸,无时不刻都想把你千刀万剐削成人彘...把你的脏腑摘下喂狗...”
鹤俊持剑鞘扎入玄冥老怪的手臂,入骨三分,“把你神魂搅乱再打碎,让你享受这神魂之痛...”
一剑入骨相比陈归的几拳,对于玄冥老怪已不算什么,伤痛不及半分。
听鹤俊这般说到,玄冥老怪眼珠子转了几圈,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得浑身发颤。
“哈哈哈...你一说四十年前我就有点想起来了。”
“千鹤剑派对吧?威宜城西边的那个小宗门,你是当时被我钉在壁崖上的那个废物宗主。”
轻蔑扫了眼鹤俊,玄冥老怪选择继续嘲讽,欲把鹤俊激怒,另外那人就不会立即对自己动手。
“怎么?四十年过去了,半点修为都没增加,觉得报仇无望,只好喊帮手来复仇?真废物啊,连自己的弟子都护不住就算了,现在连报仇都要别人帮忙,这还建什么宗门,回去给自己埋你那弟子旁边吧。”
“那上古传承也是个垃圾,一个拿修炼时间去养剑威的破功法,还让我白跑一趟。”
“不得不说,你的弟子确实是个好苗子,竟能越阶斩杀我儿,算是不得不见的天骄,可惜跟了你!”
“呵,扼杀天骄的这种感觉真是奇妙...”
“住口!”
鹤俊将剑鞘又抽出,抵在玄冥老怪齿舌之间,神情激动双手颤颤,使鞘身在其口腔左右偏移。
那则上古养剑功法,鹤俊与松季同都看出其不凡,只要投注心神与时间一直蕴养,可无上限拔高出剑的威能。
一个没有上限没有品阶的传承功法,怎么可能是垃圾!?
“哈...你觉得若是只有你一人在,你还能这样对我?没有他出手,你就是一废物!我根本都不想看第二眼的废物!”
玄冥老怪收声,再打量陈归神情,这时经脉已恢复到可全力运转的程度,是时候施展遁法逃跑了...
燃烧精血,以冥火加身,直接一击将眼前的鹤俊重伤,再全速遁去。
这样鹤俊同行之人第一时间会去看鹤俊伤势,而不是追杀自己。
觉得此法可行后,玄冥老怪便准备动手,一手拍开剑鞘,瞬发黯灭爪袭向鹤俊左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