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5章 相似尸体(1 / 1)今日仵作值班首页

我一个人坐在桌子边发呆,直到油灯燃尽屋里黑了,我才反应过来,摸着桌边到隔壁房子睡下了,我睁个眼睛看着黑暗的半空,我不知道自己毫无犹豫的答应这件事有没有问题,我也担心自己有一天会后悔,不过目前看来,这应当是我最好的决定了。

我睡到很迟才起床,等我洗漱完毕开了门,门口抬着人的小李哥几个人刚准备敲门。“江仵作,你算好了时间开门吧,尸体刚好抬到门口。”“尸体,哪里来的?”“路上捡到的。”“路上捡到?”“昂,赶早卖菜的几个商贩在路上看到这个人,以为是摔倒了晕过去,就喊,喊了半天没反应,一摸人都凉的,就赶紧报官了。”“身上有身份信息吗?”“这没有,衣服倒是整齐,就是没任何信息,已经找人来画像去找他家人了。”

这是一个年轻人,脸上一切正常,身上也没有打斗痕迹,衣服洗的已经有些发白了,经济状况一般,他该不会是得了什么急症吧,这样就要剖开了,可是没寻到家属,这样得急病的一般不可以私自剖开的,这样会给衙门带来麻烦。我把这件事跟宋大哥说了,他去跟县爷汇报了,县爷那边让我先缓缓,看看外伤。

闲着也是闲着,我把那人衣服脱了,通体没有什么明显伤,我甚至细心看了一遍有没有细小的伤口,比如说注入毒液之类的,还是一无所获。只能坐在桌边歇着。我我站门口一直等着,想有新的消息,可惜没等来消息,等来了县爷。

“等什么呢,在门口等?”“等小李哥他们的消息,早上送个尸体来,到现在也没消息。”“没消息,他们刚回来了,天黑了,既没有人报官家里有人走失,那条路上也没有人来找人,过往的都表示不认识此人,我已经给附近县发了协助的公函,等消息吧。”“好吧,那县爷来找我做什么?”“只是想找你聊聊天,你有空吗?”“很空。”

“江逸啊,若是我调走,你在县里继续当仵作,没问题吧?”“怎么,县爷你要升官啦?”“不是,就是可能啊,调走,你要继续好好当仵作,为每个冤死的人找出真相,但不可急功冒进,也不可越权。”“越权?”“我在县衙没有问题,别人来当县爷,可不希望一个仵作成天跟衙役打听分析案情。”“知道了,多谢县爷提醒。”“那个,还有件事……”

“县爷,有人来报官,说自己弟弟一天一夜没回家了。”“把人带来了吗?”“带来了,准备带来认尸的。”来人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大姐,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清爽的。我掀开那个盖布,她哇一声就哭出来了,她说这就是她弟弟,出去一天一夜没回家。“大姐,他是做什么营生的?”“读书的秀才,打算今年继续考的。”“那你弟弟可有隐疾?”“没有,一直身体还行,没生过什么病。”“那那天出门前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吗?”“没有,就寻常样子,说出去转转,他闲着会去旧书摊看看,买点便宜的书,我们家条件一般,供他读书很勉强。”“你父母还在吗?”“都在,我回去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你住婆家?你弟弟也一起住吗?”“不是,他这是来县里看看可以不可以找个事做,想找个抄写的文书做做,大半个月了,根本找不到。”“那你弟弟来县里有朋友没有?”“没有,他这样子哪里去交朋友,官爷,我什么时候能把弟弟尸体领回去,我爹娘估计要哭死。”“大姐,你把你弟弟家地址给我们,我们派衙役那边找人来确认下这是你弟弟,你就可以画押领走了。”“那我先回去跟爹娘说。”

大姐走后,我把死者的衣服穿好,帮他擦了擦身体指甲里不少泥,我刚准备给他擦干净。泥巴,书生指甲里哪来的泥巴,于是我用纸接着,用竹签把泥巴都掏出来。黑乎乎的沙质东西,大约是哪里的沙子,秀才临死可能是痛苦,抠到了哪里的沙石。

等我第二天早上开了门没多久,小李哥又送来一句尸体。“小李哥,你这又是哪里弄来的?”“真是,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都是清早被叫醒的,又是个清早下地的农民大哥,在田边发现了一个死人,来往路过都没人认识,大哥也是上去一摸人都凉透了,找了村里族长来,族长派人来报官的。”“不是那个村的吗?”“不是,都不认识,也问了邻近的村,完全不认识。”“那先放那边吧,今天那个秀才家爹娘就要来认尸了,领走了就可以腾出地方。”

我把新来的尸体大约看了一遍,他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打斗痕迹,如果说秀才得了急症死的,这个人难道也是,浑身上下也没找到伤口,衣服也干净的很,只是鞋可能踩了田地有点烂泥。当我在看这具尸体时,秀才的爹娘和邻居来了,邻居表示这就是秀才,那边小李哥带着秀才爹娘去画押确认,这边秀才爹娘哭的撕心裂肺,我本以为他们领走了尸体就可以给新的死者腾出地方了,没想到我一回头,看待宋大哥带着人又抬了一具尸体进来,我瞪大了双眼。“宋大哥,该不会又是没人认识的死在路边的,没有明显伤口和打斗痕迹的死者吧?”“你怎么知道?”我转头看了看秀才父母,“大叔大娘,你们儿子暂时不能领走了。”老人家顿时开始狂吼,秀才姐姐也表示,押都画了,怎么不给领尸体呢。“各位,听我说,昨天早晨到现在,我收到三具尸体,他们没有伤口、没有打斗痕迹、死在路边,这不可能得急症,这可能是个连续谋杀案件,我知道你们觉得孩子要入土为安,可你们不想知道他死前一刻经历了什么吗,有没有没开口的冤屈呢?”“那你是什么人?”“我是仵作。”“那你的意思是要切开我儿子了,我不同意,我拼死也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