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把他按住,捆好了丢进牢里,本县今天来教教你,谁是县爷,这个县还来轮不到你这种渣滓来指手画脚。”
我本以为接下来会有白源县的人来,可是一直到很迟都没人来。倒是我准备插上门拴的时候,县爷来了。“带了一壶好酒,带了点下酒菜,聊聊吧。”我把桌上的书都搬开,等着县爷跟我说他的经历。“想问什么吗?”“不知道,你还走吗?”“我刚回来,你就让我走?”“不是,总感觉你属于龙游浅滩,很快就会离开这了。”“怎么,回去继承家业?”“嗯,我觉得是吧,你总不能一辈子在这跟我们这群人混在一起。”“你们有什么不好的吗?”“你跟我们,有云泥之别,目前只是你全力以赴维持这样的平衡,若事情如你离开那样失控,你也只能认命。”“你脑子很清楚,很明白,这个县,就算没有我,也可以运转。”“我不太想换县爷,总感觉你比别人靠谱。”“多谢江仵作夸奖,我靠谱,那就必须靠谱,我说了后会有期,就肯定后会有期,我在这里一天,我能力所及之处,一定让大家都能在县衙做事顺心。”
第二日,县爷提审那四个打人的,也通过州府施压,调出了那四个人户籍资料,他们四个的确是一个地方的,从小不务正业,干的基本上是打手的活,这次说不定就是接的活,可是县爷怎么问,他们四个都不承认踢死了死者,一口咬定是推搡了死者。
县爷让师爷跑了一趟白源县,拿着州府的文书,带回了很多资料,包括这些人的亲戚朋友的资料。我们的任务就是翻阅这些文书,找到其中有没有什么线索是关联的。我们彻夜在翻阅这些东西,有的灰尘迷得睁不开眼,直到鸡鸣,我们几个困的不行,宋大哥和小李哥说出去买点早饭回来一起吃。县爷站在门口,背对着我,“你说,靠背景关系去给白源县施压,是不是很小人?”“县爷,当你作为既得利益的人,觉得这件事做的很小人,那么你就是在反省,可能我就不是个君子,我觉得对付小人为何不用这种手段,也当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但是这种行为不应当成为我们得到不良利益的方式,我们的目的是找出这个案件里的真相,给死者一个交代。”“行吧,你先休息一会吧,大家都回去休息半天。”
我一觉睡到下午,他们都开始去找死者家属了,听闻死者是鳏夫,一人独居,平时与邻居甚少来往,靠在山边上打猎砍柴换些钱度日,经常去那家面摊吃面条。“死者是鳏夫,做着与世无争的活计,那四个人是不是有人雇佣的啊,可杀死一个鳏夫是图什么呢?”“影响他们生意了?”“不应该啊。”
没多久,小李哥跑来了,“新消息,这个死者可不是鳏夫,他曾娶妻,后来妻子跟别人好上了,他也休妻了。”“这妻子户籍可曾查到?”“没有,妻子娘家已经没人了,街坊四邻也说后来没见过了。”“还有件事,死者收入微薄,怎么老去面摊吃面呢,普通百姓,就我家,我们都不舍得去外面吃,都是我爹爹或者我和妹妹自家做点吃的,面摊老板说,他经常去。”“一个人不爱自己烧饭吧。”“我们再去找找看面摊老板,另外,他休掉的妻子户籍资料全都给我看一下。”
我们到了面摊前面,老板今日居然没有出摊,问了旁边小摊主,说老板好几天没出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天打死人吓到了。隔壁摊主说,我们真要找他,可以去他家里找。我们顺着他指的路到了一个三间平房门前,门前打扫的很干净,我们敲了门,面摊老板开了门。“哟,几位捕爷,什么事?”“想跟你再问一下当天的事情经过。”老板把我们请进他家,院子也很整洁,我们在堂屋坐下,老板很客气的给我们沏茶。”“我那天都说过了,你们需要听的话,我再说一遍。”老板在描述当天发生的事情,我被院子里凉亭的铃铛吸引了,很漂亮,风一吹,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个勉强会走路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着跑出来了,一个跟头就摔了,我看到赶紧跑出去准备去扶,一个女子也跟着跑了出来,她比我快一步,抱起孩子进了房间。“刚刚那是您夫人?”“正是,孩子还小,没看住。”宋大哥也确认了一下老板陈述的那天发生的事情,我们跟老板打了招呼,就回衙门了。
“宋大哥,有件事,我觉得不对劲,面摊老板名字户籍你都有吧?”“有啊?”“你能看看他妻子户籍吗?”“我去查查。”“你怎么对他妻子关注起来了?”“心里有个疑影,想确认下,我们一起去查户籍资料吧。”
我俩翻了半天,老板户籍里没显示有妻子啊,也没显示有孩子啊,那个孩子,不是说是他小孩吗,那这就对不上了。“宋大哥,怎么有人成婚不上报?”“这种估计也有,县里也没有时间去每年每户去核查,所以漏登记也不是不可能。”“我老觉得面摊老板有什么没跟我们说,很重要的事情,他家里户籍不对,他的面摊发生了恶性斗殴致死事件,他好像从头到尾就是个旁观者一样,即使是我们今天去找他,他陈述那天的事情情绪似乎没有什么波动,他都被吓得不敢开张了,在家里却表现的非常淡定,说书的都比他有感情多了。”“你这意思,面摊老板有问题?”“也没那么绝对,我还需要更多证据,我想搞清楚老板夫人的身份,而且不能让他们出城,通知一下守城的弟兄们。”“这些都叮嘱了,从上次白源县要来抢人,我们小心多了。”“我现在怀疑一件事,还缺乏更具体的证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