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往后退开,皱着眉,看眼前这几个陌生人。
她记性好,河津县的人就是打交道不多,也能有个面熟。
这几个却是一点也不认识,说话口音也不像河东人。
“你们站起来,说明白!”
拾来喝了一声,两手轻轻巧巧地一提,使个巧劲,便将左右两个提了起来,不由自主地站住了。
中间那个运气便不好些,被拾来在屁.股上踢了脚,往前趔趄一下,也赶紧爬起来站好。
“余提督,我家里人吃了番薯,都中毒快死了!求你救救他们吧!”
听到吃番薯中毒,余年一怔。
番薯这东西还是三年前她在河东府推广开来的,到如今,河东处处有番薯。
有地的,总得种个一两亩,有一亩地的番薯,冬天里就不饿肚子了。
再有那菜园边、空地上,番薯种得比比皆是。
哪怕地气不足,生不出大番薯,依旧能摘些嫩叶,当作菜蔬食用。
三年来,倒是听说有吃番薯吃多了放屁的,没怎么听说有中毒的。
余年在肚子里把番薯的食性转了圈,想着便是食性相克,也不该中毒那么严重。
“你说吃番薯中毒,到底怎么回事,说仔细了。”余年道。
“求余提督先救救我家里人,再晚一步,他们就没命啦!”
中间的男子苦苦哀求,他一张长脸,鹰钩鼻子,看着整个人都是细长的,耸着肩膀作态,便似根抖动的面条。
“余提督,这人是咱县养殖场的一个管事,说有要事报告提督大人,小的这才放他进来……”衙役一时没拉住,叫那人闯了进来,唯恐余年责骂。
“你家在哪?”
余年见他苦求,便先答应下来,让人把云书来叫来。
她自然不需要云书来帮忙,用灵泉水红灵果什么人什么毒都救活了,只是云书来明面上会医术,比她端碗水灌下去救活人来得合理。
鹰钩鼻男人大喜,连忙带着她往外走。
“余提督心善,余提督善心!我家原是河西府人,因听说河东经济好,给的工钱高,便来河东投奔亲戚,不料亲戚暴病没了,我们一大家子,只好流落到河津县,做些散工。”
余年听了不置可否。
这男人说话也不尽不实,怎的亲戚暴病,不在亲戚家附近寻活计,反倒往外跑?
别的不说,余年自己发迹于河津县,自然知道,河津县今非昔比,不说她一手一脚建起来的经济开发区工钱极高,就是河津县城里做小买卖的也发达了不少。
原先河津县里没人来,现在呢,外乡人没完没了地往河津跑,一脑门地想在河津赚些黄金白银。
随鹰钩鼻走不多远,便到了一间小宅院,隔着院墙便听见里面人哼哼唧唧。
鹰钩鼻连忙推开门,请余年先进。
余年带着拾来云书来进去,后面呼啦啦围上了一大圈人,都很愿意看看余提督施展医术。
“咦……”
院里四个人,都抱着肚子哎呦连声。
一个小丫头,一个老婆子,另外两个则是两个年轻妇人。
见着余年,年轻妇人勉强起身行礼,老婆子和小丫头却是爬都爬不起来。
“你们可知自己中了什么毒?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余年连忙制止她们行礼,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