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有事瞒你……”蒋迟面色一僵。
“想让本宫去捞人,就把我不知道的事都告诉我,咱们成亲二十多年了,本宫什么性子你应该知道。”
可惜,他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荣华给打断。
“公主,我和晖儿都懂你的抱负,只是想从侧面帮帮你。”蒋迟沉默了片刻,才道。
“这么说来,前天的那起命案真是晖儿设计的?
太后身上没法下手,你们就把主意打到了阮家人身上?”荣华盯着他。
“晖儿有心接近阮兆祥不假,命案却不一定和他有关。”蒋迟有些迟疑地回答。
“驸马,本宫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晖儿不过二十出头,就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中了进士,也不像是个没脑子的,可你们做的事为何如此荒唐?
阮太后根本就不在意她娘家那个一无事处的侄儿,你们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有什么用?”荣华面色一沉。
“只要能断了阮、姜两家的联姻,那也是有用的。”蒋迟驳道。
“这么说来,让晖儿刻意接近阮兆祥是你的主意?”
“不,我们只是聊过阮、姜两家联姻的事……”
“简直荒谬,你在朝堂担任的虽是虚职,却并非完全不问朝事,怎会给晖儿出如此荒唐的主意?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故意设计坑害自己的儿子,阮太后是个任人揉捏的人?
晖儿算计了阮兆祥之后,能全身而退?
还是说,你本就是打着帮本宫的名义,故意在算计什么?”
荣华大怒,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目光已经变成了审视。
“公主,你怎能如此看臣,你我成亲以来,臣样样都以公主为先,臣的这颗心你是一点都看不见吗?”
蒋迟满脸惊愕地看着荣华,继而浮出浓浓的悲伤,似乎没想到会从她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你先下去吧,晌午后本宫去一趟京兆府,见见晖儿。”
荣华看着他仿佛受到了重大侮辱和伤害的脸,不由微闭了下眼睛,挥手让他退下。
女儿的话,到底是对她产生了影响,让她在不知不觉间对驸马和儿子产生了猜忌。
只是驸马真对她忠心耿耿?
她忍不住在心里仔细回想两人成亲二十多年的过往。
在她的记忆中,驸马确实没有做过一件违背她心意的事。
确切来说,连架都没有和她吵过一回。
遇到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哪怕莫名被骂上一通,也是满脸含笑,从不回嘴。
相敬如宾,在他身上可谓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可是夫妻应该没有不吵架的吧?
也没有夫妻像他们这么客气吧?
最重的要是,蒋迟是个男人,还是个很有才华的男人。
他二十一岁高中探花,被十九岁的她选为驸马。
成了驸马之后,他在朝只能出任虚职。
一个世家子,有才有貌,成了驸马之后,却一辈子只能做个女人的附庸。
不仅不能蓄婢纳妾,连脾气都不敢有,他心里真的没有怨言?
打住,不能想了。
起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驸马有什么对不住她的地方,她不能无端用恶意去揣测他。
荣华强行切断了思维。
用了午膳后,荣华小睡了片刻,就驱车去了京兆府。
胡锃听说荣华大长公主来的时候,只觉头皮都麻了。
上午陛下刚说了,要他秉公办事,不徇私情。
结果下午当朝最有权势的公主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