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对望时，都能看到彼此眼底的沉重，他也是心事重重。

“朝歌，我想找你谈一谈。”我开门见山地道。

他默默点点头，把我让了进去。烟灰缸里还有刚捻息的烟头，窗户也半开着，他始终是个特别细心的人，知道我不爱闻那呛人的烟味。

坐下后，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打了一下午的腹稿，忽然间又词穷了。

“朝歌……”

“青青……”

我们不约而同地开口，又尴尬地住口了，我笑道，“还是你先说吧！”

他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很大的牛皮纸文件袋，“青青，这是别墅的产权证，我已经划到你名下了，里面还有公司的一部分股权，银行卡的密码是你生日。”

顿了顿，他又道，“过段时间等你熟悉了公司的业务后，我就把David调回美国，这边你负责，股权全部转给你，还有……”

“为什么给我这些？”

没等陆朝歌把话说完我就打断了，这种遗嘱似得交代让我感觉到惶恐不安，他又要做什么？

他愣了下才道，“都是你应得的。”

“是因为我给你生了孩子？还是因为你爱我？”

“爱你！”

“那为什么不直接娶了我？”

我想，爱一个女人，没有比给她一个家更好的表示了。所以问这句话的时候，我很倔强地死盯着陆朝歌的眼睛。明知道他不会娶我，明知道他早已经做了选择，可还是期盼一点奇迹出现，兴许他正打算娶我。

但他沉默了，眸光无比歉疚地看着我，透着几分无发言说的伤悲和为难。我的心跟着他游离的眼神在一点点破碎，好难受。

很久很久，他才轻轻说了句“对不起青青，除了婚姻，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我自己。”

这句话仿佛一颗高爆手雷，把我所有的希冀炸得灰飞烟灭，也炸碎了我的心。但我什么都没说，轻轻点了点头，本想说声好的，可实在讲不出口。

他想来抱我，手伸到一半的时候被我挡开了。他怔了下收回了手，然后转身出去了，轻轻关上了门。

我死死盯着那紧闭的门扉，忽然间觉得天塌了。

他总算是直白了当地告诉我他不能娶我，总算断了我这么久以来奢望许久的念想。就这一刻，我的心才真正痛了起来，撕心裂肺的痛。

陆朝歌，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回来啊？你失踪五年，我都已经习惯没有你的日子了，你又这样毫无预警地出现了，给了我惊喜，又给我痛苦。

你为什么要打破我平静的生活，难道就为了告诉我不能娶我吗？你给我留点惦念，留点儿希望不好吗？

我特别后悔，后悔不该问那句话，懵懵懂懂地接受他无限制的赠予，当一只永远都醒不过来的鸵鸟。可我又做不到，这辈子我只想做他唯一的女人，如果不是那我情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