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昏迷当中,医生说挺过今晚上就没什么大碍。”顿了顿,他又道:“你不想知道曹雪芬的消息吗?她被你打得脾脏出血,现在也在医院观察。”
“她是咎由自取,我只恨没有把她打死!”
柯远霆脸一沉,盯着我看了许久,十分不悦道:“丹青,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变得这么暴戾,你好歹也是一个当过母亲的人了,遇事还那么冲动?”
“柯队长,如果你的亲人重病卧床,有人故意刺激他要他死还拔他氧气管,你会不冲动吗?”
“你可以选择报警!”
“报警,哼!”
我不屑地别开了头,没再跟柯远霆说下去。如果警察是万能的,那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多不平事了。
舍近求远,我又何必。
但确实,我最近变得暴戾血腥,那也是因为别人惹我在先。我又不是超凡脱俗的圣人,为什么不能反击?
柯远霆被我气着了,脸黑得跟焦炭似得。我不想跟他争论是与非的话题,在我这种人眼里,只有“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实践,没有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的真理。
“你知不知道,你想要赢得官司,自己就要自律一些。你没有足够的筹码在手,用什么去反击?你就没想过曹雪芬母女那样肆无忌惮是因为什么?”
我一愣,“……为,为什么?”
“因为她们背后有人撑腰,陈新河的父亲陈奇飞是前南城市委副书记,裴家创业初期他以扶持的方式给了不少便利,所以你父亲就把裴欣桐介绍给了他儿子,本想着亲上加亲,但谁知……”
柯远霆说道这儿的时候,深深看了我一眼,“丹青,陈奇飞虽然退下来了,但他的关系网错综复杂,即使魔都的现任书记都会给几分薄面,曹雪芬跟他的关系匪浅,懂?”
“所以,陈新河是无罪释放了吗?”
“那倒不至于,但那黄毛直接承认人是他弄死的,而陈新河只参与了一次。这样一来性质就不一样了,他顶多算是从犯。依照陈家的实力,最后可能只是缓期几年。”
他迟疑一下,又道,“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是什么?”
看柯远霆欲言又止,估计也是对我们不利的消息。我也懵了,想不到裴欣桐找了个那样硬的后台,怪不得曹雪芬嚣张得有点过分了,对父亲完全没有任何夫妻情分,也是因为攀高枝了。
这女人,是已经出轨了么?
柯远霆把饭放在床边,捏了捏眉心道:“当年南城有一桩巨额经济诈骗案子,主谋好像是你父亲。曹雪芬可能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也许会成为她翻盘的筹码,如果事情确凿,你父亲将面临一场牢狱之灾。”
“这不可能,我父亲不会做这种事的,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有些言不由衷,因为我从来不晓得裴家公司的运作,没有触及那个核心。可我晓得父亲发迹的那些年,生意真的如雨后春笋一样势不可挡,这会不会是?
看柯远霆那不置可否的样子,我心里开始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