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姑姑把羹汤放在了台几上,荣贵妃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并未有一丝着急和忧愁。
倒是让燕昭帝看不明白了,她进来不就是想为羽儿说好话的吗?
怎么朕让她进来了,却默不作声呢?
燕昭帝来到了她身边,拉起她的手温声道:“爱妃今日就没有话要同朕说的吗?”
“臣妾只是来给皇上羹汤的。”
“真的只是送羹汤这么简单?”
“皇上的话让臣妾有些不明白了?”
荣贵妃面不改色,依然笑意温婉恬静,明眸清澈。
“你就不替羽儿担心吗?”
“皇上,臣妾相信羽儿,他不会让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失望的。”
闻言,燕昭帝心神一振,压低的眉眼隐有豁然开朗之势,少顷,他负手走向龙案边,让丁高把汤羹奉上。
尝了几口,赞扬道:“爱妃的手艺较之当初,更精进了不少。”
荣贵妃嘴角微扬了一下,温和的道:
“多谢皇上夸赞,皇上若喜欢,臣妾以后会再给您做。”
“那就让爱妃费心了。”
丁高别有深意的扫了一眼荣贵妃,又忙收回了视线,躬着身子垂下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燕昭帝喝完汤羹后,荣贵妃没有在御书房逗留,闲话家常了一会,款款一礼,退出了御书房。
“荣贵妃真是懂得宽慰陛下。”
燕昭帝挑眉扫向他,“你懂什么?”
丁高忙低首垂眸:“奴才愚钝。”
“传令下去,邙山黑火药试行一事不必一刻钟通报一次,朕相信自己的七皇子,他不会令朕这个父皇失望。”
“诺!”
丁高敛下眼睑,掩饰眸中的翻腾的云涌。
……
“许大人,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许思凯抹了抹额间涔出的汗渍,“回羽王殿下的话,微臣觉得应该……应该是天气潮湿的原因,硫磺部分不着火,需要晒一晒。”
公孙恒眸光一凛,面色愠然的道:
“许大人,今日试行黑火药一事乃是重中之重,你竟然疏忽怠职,让配料受潮,若本相禀告皇上,小心你头上的乌纱!”
许思凯面色焦虑,手心冒汗:“相爷,微臣只是推测…推测或许是硫磺受潮的原因,具体情况,微臣还需要再查清楚。”
祝霆砚拔高嗓子嚷声道:“好啊,许大人,你连是不是因硫磺受潮的原因都没查清楚,就敢在两位殿下面前撒诈捣虚?”
许思凯也是一个三品的官员,就这样被一个低于他官阶的从四品的官员问责,脸上有些挂不住。
顿时也来了脾气,恼怒的道:“祝大人,本官也只是如实陈述,至于是不是这个原因,还亟待核实,你如此疾言遽色指摘本官,作何道理?”
祝霆砚被许思凯回怼,面色一噎,眼神飘忽:
“本官……本官也只是在提醒你,在两位殿下面前,不要架谎凿空,免得被问罪……还连累自己的家眷。”
中书令夏侯渊温朗的声音响起:“好了,两位大人不要争吵了,现下最主要是把黑火药试行一事顺利进行,其他的先放一边。”
公孙恒笑了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对着夏侯渊拱手施了一个平礼:
“阁老说得没错,本相也正有此意,还是让羽王殿下安排接下来的工序吧?”
东方玄羽方才上去左右查看了一下,陈墉暗中搞破坏的那堆成品,被许思凯试了几遍,只是和平时燃放烟花一样,没什么威力。
甚至比平时燃放的烟花炮竹动静还要小一些,难怪他们在山脚不远处,都没有听到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