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转身出了院子,倚着柱子遥望星空。
漫天星辰如萤火般闪烁不止,在数不清的星点中,果然发现了比其他更亮的一点光。
你痴痴地注视着那颗星,眼前出现了顾子言端正含蓄的身影。
不知顾子言是否如他所言,也正在看那一颗星呢?
馥眉:公主?
馥眉:
[来到你的身旁)深秋将去,公主穿得如此单薄站在这里,万一惹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始终看着那颗星]本宫没事,一点儿也不冷。
馥眉见你笑得满脸春色,视线不经意,扫到了你置于胸前的信。
馥眉:
这是何人写给公主的信?公主看了,似乎特别欣喜。
是子言。
馥眉:
[掩唇轻笑]看来,也就只有少将军的信,才能让公主有此等笑容了
[娇嗔]馥眉,莫要瞎说。
馥眉:
馥眉斗胆,公主对少将军,可是有情?
这么明显吗?
馥眉:
是公主在馥眉面前未加掩藏罢了。
不知道子言会不会察觉到我的心意... ...
馥眉:
倘若公主对少将军有情,而少将军亦对公主有意,大可请求赐婚。
你说得太远了,本宫才刚恢复公主之身,此事,不急。
馥眉:
只不过,倘若少将军真的成为驸马,那他日继承大将军之位时,便要将军权交出,这... ...
[一阵激灵]什么?要交出军权?
馥眉:
是的,我朝有律,公主身为皇室成员,乃千金玉叶之躯。
馥眉:
为防止女子干政,是以,迎娶公主之婿,只得都尉三品虚衔,享俸,不可参政。
馥眉:
武官则保留官职爵位,外享驸马都尉俸禄,兵权自成婚之日还君。
那... ...那三皇姐的驸马怀化将军,也是如此?
馥眉:
正是。
如此一来,岂不是变成有名无实的将军... ... ?
馥眉:
公主大可放心,三驸马依然能奉皇命带兵出征,只是平日不得干预练兵事宜,而且旧时的士兵,都会收编朝廷。
馥眉:
皇室祖宗如此规定,是为防止公主拥兵自重。
镇国军一兵一卒,全都是顾大将军在战争中拯救出苦海的人。
顾大将军对他们恩重如山,他们视镇国军比性命更重,怎会愿意收编朝廷... ...
子言作为校尉时,与他们同吃同住这么些年,他肯定也不会舍得的... ...
馥眉:
公主... ...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馥眉:
[思索一番]馥眉记得,百年前西夏与大盛交战,亦曾有一位将军领十万兵北上抗敌。
馥眉:
守住了甘州、灵州、丰州的战线,保全了安北都护府,相当于护住了京都的命脉。
馥眉:
先帝为了歌颂那位将军的丰功伟绩,将自己最疼爱的公主嫁予将军。
馥眉:
而后,不仅没有收回兵权,反而将那位将军晋封为大柱国,权势滔天。
馥眉:
三年前因谋反之罪被时任京兆尹的贺相所揭发的楚国公,正是大柱国的重孙。
竟还有这种事... ...
但子言才当上少将军,并未有机会带兵打仗,这方法恐怕不可套用啊。
馥眉:
少将军自幼受顾大将军熏陶,立志子承父业,对兵法亦了如指掌,假以时日,少将军必定能建功立业的。
你微微一叹,只觉前方一马平川的道路,忽然变得荆棘满途。
赫连涛:
[趴在栏杆上,指着河里的鱼]皇姐看,深秋之际,就连鱼都特别肥呢。
赫连涛:
[见没有人回答,扭头]皇姐?
你却望着汨汨流水,思绪早已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赫连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