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家有兴趣,还能传信给萧玉姚,难道是宫里的人?”
小昙只差说是哪位皇子了,但陈无双还是觉得不是:“他们根基太浅,瞒不过丁家。而且西院的一家人也不是什么有头脸的人物,哪个皇子会这么大费周章对付咱们家?”
“那会是谁要害老爷和小姐呢?敌在暗,我们在明,也不一定次次都防得住。”
“先派人盯着那一家人,一旦他们有异动,即刻来报。”
小昙应下了,正要出门,陈无双又拦下她:“父亲不在家,将事情同大嫂讲明,也好有所防备。”
“是。”小昙很快出了门。
这时,小枳才敢走进来。论理,她才是陈家的家生子,也是这一池幽月的大丫鬟。又自小同小姐一起长大,感情非比寻常。
可小昙是夫人从丁家带来的丫头,颇有些技能。小姐虽然随意惯了,可她和小昙议事的时候,连她也不敢随意闯入。
若说完全不吃味,也是假的。可看着自家小姐每日诸多烦心事缠身,又把自己的烦恼忘在脑后,恭敬地垂手侍立:“小姐,请沐浴吧。”
“也好。”陈无双站起身,张开手臂,任由小枳为她除去外衫。
“哎?怎么还有一块月饼?”
陈无双看了眼纸包,终究叹了口气:“先放在桌上吧。”
陈无双将月饼给陈暄带了过去,陈暄面上接过,转身就给了一个小沙弥。
小沙弥喜滋滋地捧着月饼,没有注意到树影里藏着的身影。他的腰背挺拔,却透露出几分萧索。
十二日是苏凝的生日,亲戚中只请了陈家和宋家的几位女眷。
陈昕带着邓术陈宵陈实父子三人坐在外间,萧纶因近日闲来无事,也带人来坐了坐。女眷来来往往他们终究不自在,不到晌午一众男人就出去饮酒作乐了。
女眷们在内院中听戏,宋老夫人是一等诰命夫人,头一个点,点了一出《目连救母》,而后老太君和陈家的几位长辈也点了,才到苏凝,苏凝点了出《汜水关》,又轮到几位嫂嫂。平辈的媳妇若有头脸的,也合点一出。
陈无双见轮到自己还早,待吃了中饭,身上有些乏了。就要了本折子,自己回屋里躺着。
她躺在床上翻着折子,里面不过是些《封神榜》、《楚汉之争》的本子,虽然热闹,到底没什么新意。就把折子扔到自己,借着酒意睡去了。
到了傍晚,小昙就将她摇醒,说戏已经看得差不多了,让她过去陪夫人们再吃会儿酒,不要失了礼数。
陈无双只得去了,老远就听得戏台上唱得是杨二郎劈山救母的故事,正唱到热闹处。
她走过角门,立时有小丫鬟捧着托盘近前:“五少夫人说了,戏班子是小姐请的,论理小姐该点一出。”
陈无双见托盘中仍是一本一样的戏折子,实在没有兴致:“我没什么想听的,让嫂嫂不必记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