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向晚往后看一眼。
小雪知机带着宫人离开,守在两端,确保没人过来。
魏向晚静静看着他。
李兰道现在的形象和翩翩公子可挂不上面,形销骨立,袍子穿在身上犹如灌了风。神色凄楚,再无当年意气风发之气。
“还未贺喜娘娘,喜得麟儿。”
“你这声恭贺还真有些晚。”魏向晚嗤笑,“说吧,你冒着风险见我,是有什么事?”
李兰道面露难色。
“宴会离这可不远,指不定什么人就过来了。”魏向晚看向远方,“不然驸马还是想好了再来找本宫。”
“不要这么称呼我。”李兰道突然神情激动,“至少你,你不要这么称呼我。”
“你明明知道。”
“我明明知道什么?”魏向晚问他,“我知道你和孔妙珍自小便有婚约,一直以来青梅竹马,互有情谊。”
“还是我知道你高头大马迎娶公主,妙珍香消玉殒,万事成休。”
李兰道再一次听到那个让他心如刀割的名字,往后退了两步,血色全无。
“你果然知道。”
“我不该知道吗?”魏向晚冷笑,“或者我要和她丧门星的未婚夫,软骨头的家人一样,把她的死当成一场意外,清明中元,为她烧上一叠纸钱,就心安了?!”
魏向晚以为自己质问李兰道的时候应该是冷静的,愤慨的,但是真到质问的时候,魏向晚才知道眼泪根本停不住。
她为那个美好可怜的女子哀戚。
她仰头看天,不想让眼泪花了妆面。
“你有事说事,没事我就走了,你不用跟我解释你的不容易,你最该解释的人已经死了。”
“长公主怀孕了。”李兰道喃喃道。
“那就恭喜你,又要当父亲了。”魏向晚忍不住刺道,“你最好是长命百岁,子孙绕膝,反正妙珍也不会在黄泉路上等你。”
“孩子不是我的。”李兰道悲声,“我从来没有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我是孔妙珍的未婚夫,我记得,我是她的人。”
“驸马不会觉得自己当个活王八,就显得很痴情了吧?”魏向晚摇头,“所以你来找本宫做什么?你碰不碰长公主重要吗?有人在意吗?”
“她怀的是李家的骨肉。”李兰道低声道,如果只是和李家人偷情,他完全不在意,但是,“她怀上后,就会把孩子父亲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