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维莱特和克洛琳德刚刚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原本如胶似漆的爱人变成了彼此势不两立的敌人,莱欧斯利重重的一拳把喻水打倒在地,对准他的枪口却没有挪开。
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没有发出一丁点动静,去打扰这二人之间注定的这场对峙。
“你们不是分析过么?如我这般的大盗是个满口谎言自甘堕落,热衷于用一场场偷盗来证明自己存在的自卑者,但总是演出类似的戏码总是让人厌烦的…咳,咳咳。”
倒在地上的喻水感觉到自己的喉间溢上来一股子汹涌的血腥味,烧的他胸膛里面火辣辣的疼,用力的咳嗽了几声,一大口黑血从他的口中吐出。
但即便是嘴角挂血,喻水仍然微微扬着自己的嘴角,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模样。
“就在我试图寻找新的生活的时候,你从天而降…跟在我的身后一次次的追赶,把我视为你的宿敌,哈~我不禁开始好奇你的一切了,而结果令我很满意。”
微微仰头,他的视线撞进了那曾经对自己一贯温柔如水,如今却颤抖着一点点变冷的眼眸之中,莱欧斯利似乎在等待着喻水的下文。
也有可能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喻水心里面还是挺爽快的,看着这个一直跟自己作对的家伙被自己在感情上玩弄的团团转,但是在无意之间滑落脸颊的湿润是什么。
“看看…我们果然是天生绝配,不仅性格还是身体,这场戏中戏我享受得很尽兴,感谢公爵大人配合了~”
“…呼,所以,你曾经表现出的一切,都是在我面前的表演,是你刻意表现出的专门诱捕我的陷阱…?你…真正的喜欢过我么。”
莱欧斯利闭了闭眼…心中的情绪一沉再沉,当此刻的对峙与过往的浓情蜜意同时出现在他的记忆中,理性上他应该彻底和这个烂人断个干净,但感性上又不由自主的一遍遍询问自己,曾经的温暖都是虚假的么。
还是说自己这是这人的一个玩物。
他听到了喻水微微颤抖着的回答。
“你觉得呢…当然是,从未。”
“…”
一声枪响突兀的在这空间之中迸发,却并不出自莱欧斯利指向喻水的那把枪,克洛琳德敏锐的察觉到了莱欧斯利已经有了开枪的念头,眼疾手快的用子弹击飞了他手中的枪。
也算是…把喻水从莱欧斯利的手中救了下来。
当派蒙与芙宁娜赶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刚好就是这样的一幕。
“莱欧斯利!在未经审判的状态下私自杀害犯人也是违法!你应该不想再走一遍欧庇克莱歌剧院吧!”
芙宁娜的声音在这里掷地有声,仿佛也把莱欧斯利从他的那股愤怒与悲怆的冲动中拽了出去,他就像是一个淹没在海底的溺水者,突然得到了难得的空气一般剧烈的深呼吸了几口,往常向来明亮的狼眸此时此刻好像也黯淡无光。
他最后看了一眼被自己打倒在地上的喻水,唇齿轻启。
“你…真是个狠心的家伙。”
“你说的对。”
所以啊…就在这里…把这段本不应该诞生的情感彻底斩断好了,虽然这场暴露原本并非喻水的本意。
曾几何时,喻水也曾想过能否有机会就这样永远隐瞒,永远抓着这份温暖不放,但是像他这样的恶人到底…不配得到拯救。
莱欧斯利,别因为我而难过了,不值当的,用仇恨来代替你的悲伤吧——往后那些更危险的事情,也不会牵连到你了。
到底是因为失血过多,喻水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阵阵眩晕的黑压落下,最终彻底闭上了双眼昏厥过去,也代表着这场对峙的结束。
“旅行者!”
派蒙在这个时候发现了晕倒在旁边的空,当即不管不顾的朝着他飞了过去,手足无措的又推又拽的也没给人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