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丛哆嗦着嘴唇,也低声回道:“应验了,只是这----”
“这也会应验,而且也就是一年多的事!”胡言说的很肯定。
薜丛的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他不敢相信史弥远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偷天换日,把赵贵诚推上了皇位;还给理应继承皇位的皇子赵竑,定了个谋反的罪名。
胡言用冰冷的目光看向薜从,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薜老兄,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残酷,为了他一己之私和自家的富贵,这天下可没什么他不敢做的事!”
“你若看不清形势贸然卷进去,不止是害了你自己,小弟我也难以脱身;这就是为什么我要阻止你与潘家兄弟,往来的原因。”
“难道就没有什么法子破局么?”薜丛期期艾艾地问道。
胡言一摇头,警告道:“愚忠不可取,更不要去做无谓的尝试。以你我的能量,根本扭转不了颓局;一个不好,不光是你一家人的命,包括我一家的数条人命,都有可能被这种尝试给葬送了。”
薜丛无力的靠在了椅背上,脸色变得苍白。
停顿了一会后,胡言接着又问道:“上次我逼你写的绝交信,你都没寄出去吧?”
薜丛再不敢有所隐瞒,就点了点头。
胡言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尽量以平和的语气说道:“你回去就把这件事办了,这事关你一家老小的命,马虎不得!”
薜丛拾起袖子擦了把头上的汗,只能重重点头。
他有些怕了,原本想赌一把赵竑上位的心思,全被胡言写的那些字可打消了。
现在,如果不把这些事处理干净,被牵扯进谋反事件里,他这一家别说前程,连性命都堪忧。
这时他突然记起一件事,就一脸尴尬地说道:
“小老弟,有一件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胡言心中一紧,心知薜丛必是又做了什么糊涂事,就强自镇定说道:
“你我是忘年之交的兄弟,没什么不能摊开说的,敞开说就是!”
薜丛这才吞吞吐吐说道:“为兄一时见才心喜,忍不住就向那姓赵的,推荐了你;那封书信万一落到姓史的手里,不会反害了兄弟你吧?”
胡言在心中狂吼“我勒那个去,你这是要害死哥啊!”
他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恨不得上前把薜丛掐死。
薜丛望见胡言面目狰狞的样子,就不安的搓起手来;他知道自己确实是给胡言惹下祸事了。
胡言在书房转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他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我原本计划再过半个月去一趟临安,现在既然有了这一档子事,那就不得不提前去了。”
接着他目注薜丛,沉声说道:“我这一去,长则几个月,短则一个月左右;只是史康一直对我怀恨在心,我担心他乘我不在之机,加害我家人或是归正村人;老薜你能否替我守护他们?”
薜丛早已经对自己的莽撞后悔不迭,此时只想将功赎罪,便哑着嗓子说道:“兄弟你放心,只要薜某的命还在,就是拚死也要护住你家小的周全!”
“那就拜托薜兄了!”胡言双手抱拳,向薜丛郑重地施了一礼。
薜丛一脸惭愧,起身上前抱住胡言,低声说道:“小老弟尽管放心,你走后为兄就叫薜乙住进你家,他自幼练武,功夫很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