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无耻之徒都说在赵贵诚脚下看见了龙,赵竑的眼睛都绿了。
有龙吗?
赵竑怎么看都发现只有两只臭脚,有他娘屁的龙。
当小爷傻是吧!
赵竑只略一想,就明白了这几人的心思;
他在心里嗤了一声;
我赵竑可是官家明诏天下收养的皇子,封济国公;任你们耍什么花样,这皇位也铁定是我的!
所以,他不屑的瞥了那位乡巴佬一眼。
不错,赵贵诚确实是乡巴佬。
两年前,赵贵诚还叫赵与莒,跟着他外公全保长在绍兴府谋生;
他虽然是太祖的后代,可一代代传下来,到了他那一辈,什么爵位都没了;那日子过得凄惨,别提有多窝心。
恰好史弥远相府的塾师余天锡,归乡参加秋试,遇雨到全保长家避雨时巧遇了赵与莒;而余天锡正好又受史弥远的委托,要为无后的沂王找个嗣子,一下就看中了赵与莒。
就这样,他改名成了赵贵诚,当上了沂王的嗣子。
给沂王当嗣子只是个借口,谋取皇位才是真;
这一点不光史弥远明白,赵贵诚也心知肚明。
吃了十多年饱一餐饥一餐的苦,赵贵诚可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所以,他要牢牢抱住史弥远的腿,力争坐到金銮殿上去。
而史弥远呢?
他当然要尽全力把对自己俯首帖耳的赵贵诚,推上去,把赵竑换下来。
不换不行啊,赵扩眼见是没多少日子了,而王美人传过来的消息让史弥远心惊。
赵竑居然给他取了个诨名,叫“恩新”,还刻在了屏风上。
王美人告密说,所谓恩新即是他史弥远的发配之地,南海那处边远险恶的新州和恩州。
那位乖巧伶俐又擅长琴艺的王美人,正是他安插到赵竑身边的耳目;为拢络这个女人,他楞没少照顾她的娘家。
换储大计于是就有条不紊的推进起来,史弥远绝不允许在这关键的时候,出现任何纰漏;所以,胡言的出现让他有所警觉。可当胡言说赵贵诚脚下有龙后,史弥远的心就彻底放了下来。
他心想:这小子这么识趣,我得给他点什么好处才能说得过去呢?
他想起了赵竑上一次在朝会上的提议;
赵竑说许国任淮东安抚制置使不合适,恐怕会引发北军的反叛,他提议让天台县令薜丛任这个位置。
好吧,既然说许国不合适,要换人,那本相就把这位识相的胡言,放在这个位置上好了。如此一来,赵竑无话可说,而宁国夫人这边,也算是卖了一个好。
史弥远计议已定,他打算下一个朝会时,就让宗正寺主簿,心腹梁成大把这个方案提出来。
胡言可不知道他助力外甥女婿抢占皇位之举,也给自己铺了条通向霸业的路;当成为这个时代的胡言时,他的眼光就落在了楚州那块地方。
楚州,他可是垂涎已久了!
就在一帮人各怀心思,或图谋结盟,或寻找机会反击对方时,皇上和皇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