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心境太过盈然,
又或说以防万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缘故。
渃定脑中灵光乍现,忽如其事的开始正向前后移动,随后加速于通道入口左右横跳,身影时消时现。
尽管脑有所想,情有所绪。
可少年丝毫没有关于这未知的担忧,反而像枫秋落叶随风飘渺那般淡凉无谓。
渃定自顾自遐想道:“不管是人或孽,纷纷现出所想!”
直至一段时间过去,经他观察黑白双影情绪不变,甚至懒得搭理他,这才放心至肚朝布亦般,依柔双方的位置而去。
... ...
“依柔妹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身处暗处的布亦般走也不是,看也不是,好不容易有些朝气的双眸再度颓废,“这渃定平白无故跃跳,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啊!”
将心比心,要是他十六岁黑灯瞎火,徒见两黑白双影,早热血沸腾冲上前审视女鬼好看否!
不曾想,他的躯体还未曾老去,就已然后悔为年少的轻狂埋单,真不想长大啊。
“不行哟,亦般师兄还差这两分钟的事么?再者议,此地不正是挑的嘛?”
依柔掩嘴轻笑,面庞有些羞红道:“父言,既然决心脱裤衩,就算穿的再麻溜,难不成一切都能当没发生过么?”
“你父亲...真可爱。”
布亦般无可奈何。
他本想通过这连接出入口的漆黑通道,让少年知惧而退,不曾想...
算了,
就这样吧。
这奇怪的世界,让想赢的人一败涂地,让自甘堕落的人沉醉其中。
拼到底,唯资源,阅本事。
收回看向少年四处横跳的视线,布亦般耐人寻味道:“可有时两分钟,却也漫长难耐。”
... ...
迎面等待的双方没眼看少年的试探举动,自觉避开视线,继而人畜无害,含笑等待。
通道如一条顶封踵地的长廊,上方布满格块有序的天窗,能细碎懒散察觉出午后阳光的安适如常。
然而这条本应洒满光束的长廊仍旧漆潮幕黑,静若无物,唯有前方的尽头浮尘微光。
此情此景,荒诞且和谐,像是老板破天荒不再因共富含希望的未来自愿加班,而员工发自内心的含恩收到。
“我看不见你,妖魔变态放过我,你看不见我,皮糙肉厚不好吃!”
渃定低头轻念,只顾看路,脚步说快亦慢走至黑白身影并行的交界处停下。
当下,依柔纤细的小手于脸前慵懒轻摇,衬托其温雅颜开的春华容颜。
同样的,布亦般展露喜笑,那双比漆黑通道还得劲的眼圈,在嘿嘿直笑下彻底眯成了缝。
两者微笑含目,齐露善意。
不过,对于好看而语,笑容无非是简易传善的分享,至于丑陋而言,不外乎是不允解释的恶剧。
如若单以丑陋美貌,作为真冤假善的评判标准,那该多其意悲风哀。
时移事迁,妈生爹养,孰分美丑,一切随风。
莫待夜入三分,往事随风成已,余下回头寻错,污不自蔑,终其一生站于光下也照不清不自知的从影。
“有啥好笑的,不都是同类。”
或许是笑容会传染,摇曳的白影加以映亮内心的笑声使得渃定不知因何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