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答应你的事,我王克一定做到。明日我便弄个尸首抬出去,公布了你的死讯,你便安全了。至于眼下么咱们一起快活快活。”
王克虚肿的脸上腻开一个满足的笑,伸手抚上桃花的腰。
“这牢里可是热闹的很啊?王捕头你这是准备做什么?身为捕头,应是知晓本朝明文规定,奸犯的,要处以杖一百、徒三年。你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一道严厉的男声传来,如同一束光照亮了这间牢房。
王克春心荡漾还来不及实施,忽然被人打断,还在微微不爽。
桃花趁机拉拢了衣裳,使自己不至于太狼狈。此时若是说她像是个乞丐,那恐怕乞丐都活的比她还潇洒。
众多明晃晃的火把照亮了整个甬道,来人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用一根白玉簪子绾着,身材修长,穿着玄色直。袍脚上翻,腰间配着根白玉腰带,脚上穿着白底皂靴。
当他看清来人是谁后,脸色骤变,急忙退开。
背着光影看不真切容貌,从衣着看来,再者他身后跟着些随从,想必这人身份不简单。桃花心中想着,悄悄把自己靠在阴影里。
来人打量着一旁战战兢兢地浑身如抖糠的王克,又看向桃花,“这关的是何人?”
“回稷王爷是是叛贼赵广义余孽。”王克跪伏在地上,全然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稷王爷下巴一挑,啪的一声收起折扇,“是吗?姑娘,赵广义可是你相熟的?”
“不,不是的。”桃花听出了稷王爷口中的袒护之意,急忙开口,“我是被冤枉的!”
王克抬头用眼神疯狂示意桃花闭嘴,谁知桃花像是没看见似的,完全不理他。
“哦,说来听听!”稷王爷饶有兴致地看着桃花。
桃花拢了拢衣领,轻声道:“民女名唤桃花,是西街阮家的女儿。现跟着西街的吴药师学习采药,我前日在山崖下救了个人,我并不知道此人是谁。官兵昨日寻到我家中,不容我辩解便把我抓到此处。”
桃花泫然欲泣,“桃花并不知道此人是叛贼。因着师傅曾教诲桃花,人命至贵,有贵千金,方才救下这叛贼。还请王爷明鉴,替桃花做主,还桃花清白。”
稷王爷若有所思,用扇子点着下巴,“碧玉年华,岂知世事?放了罢。”
“”王克抬头正想说些什么,瞧见王爷咄咄逼人的目光,浑身一哆嗦,只堪堪回答着“是”。
桃花身上的药劲退了些,勉强扶墙站起,行了个肃拜之礼,“谢王爷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日后若有机会,必当报答。”
趴伏着的王克,面露阴狠,咬牙切齿地腹诽道:“稷亲王,你敢坏我好事,你会后悔的。”
“行了,趁我没后悔之前,赶紧走吧。”稷王爷转身就走,去了别的牢房提审重犯。
“谢谢王爷救命之恩。”桃花跪伏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桃花恍惚走出监狱时,外头天色已是蒙蒙亮,她顿觉整个人一阵疲软,差点摔倒在地,这几日,像是鬼门关走了一遭,去了半条命有余。
还没走出大牢篱墙,桃花看见阮钱氏在门口探头探脑。
“婶娘你在干嘛?”桃花招呼还没打完,这阮钱氏就冲上来,拉着桃花,把她周身看了一圈,才放心下来。
“好孩子,委屈你了,跟娘回家吧。”阮钱氏抚着桃花的脸,眼中泪光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