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只晏一来一回便已深夜。
家属院路灯灯光幽暗,隐隐有风吹动树梢,树叶沙沙作响。
树梢的鸟儿却格外兴奋,在鸟窝上鸣歌。
姜梨睡的不太熟,窗外的鸟叫声扰了清梦,她微微皱眉,翻身习惯性地摸上男人的胸膛。
【人,人呢?】
她揉揉眼睛,抬眼瞧的不大真切。
床头柜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十二点整,身旁的被窝却凉的没有半点温度。
“去哪了?”
“还是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我睡前明明听到他说去洗被单的啊?”
洗被单,去河边,深夜未归。
河边!
姜梨心口一紧,睡意瞬间全无,她腾地坐了起来。
小鹿在心间砰砰跳个不停,
【不会吧…】
【不会…】
她心里想都没有勇气想出那两个字。
“不会的!”姜梨颤了颤身子,坚定地摇头。
她心里劝着自己,手却已经摸上外套,往自己身上一套,直接出了门。
姜梨走的急,刚推开房间的门,就听到客厅门落锁的声音。
“谁?”
她紧着心口,手默默地握成了拳头,谨慎地盯着门被推开。
“别动!”姜梨低呵了声,直接挥拳出击,关肘直击来人的喉咙。
来人动作敏捷,手掌有力,退后躲开了攻击。
他没有半分慌张,反倒是搂住姜梨的腰,将她往怀中一带。
“是我。”
熟悉又令人心安的声音在头顶落下。
姜梨紧绷的身子软了些,任由他抱住。
许久,怀中传来弱弱的啜泣声。
顾只晏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上顿时布满慌张。
“梨梨?”
他垂眸去寻姜梨的脸,试探着问:“你在哭?”
原本只是偷偷的啜泣,姜梨一撞入男人满是担忧的眸中,她顿时鼻尖一酸,眼眶中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颗颗分明的往下砸。
她咬唇颤抖,也不知委屈与害怕从何处而来,只是一时心头难受,泪水不由自主。
“不哭不哭。”
顾只晏彻底慌了,忙将手中的东西一丢,伸出指腹擦过姜梨的眼角。
他道歉:“都是我的错,不该开门不出声。”
姜梨摇摇头,满眸赤红,眸中泪水晶莹,表情楚楚可怜。
好半天,她才带着哭腔在顾只晏怀中哽咽:
“你吓死我了!”
顾只晏伸手轻轻安抚着她,慢慢拍在她的后背。
他循循善诱:“我的梨梨可是能将个大男人打倒的。”
“可不是会这么容易被吓哭的。”
姜梨扁着嘴皱了皱眉,又愤愤不平地伸手捶在了顾只晏身上。
“你去哪里了?”
“你这么晚不回家,知不知道我是会担心的?”
她越说情绪越激动:“我以为你,我以为你洗个被单掉河里了。”
“我正准备去河里找你....”
她说的伤心,顾只晏却听得哭笑不得。
“我没事,我不会掉河里的。”
顾只晏搂紧姜梨,轻抚她的发顶,温温柔柔地安抚着:“我就是掉河里了,也得爬回来,家里老婆还在等我,我哪能说死就死啊,我可舍不得。”
“呸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