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跑来并颠倒黑白的吴志和,吴静秋怒极反笑,她刚想做点什么,吴平仓高大的身影从她面前疾步走过。
吴平仓堵在吴志和面前,“志和,休要胡闹!”
“你滚开,你是谁,有什么资格管教我!?”吴志和憎恨地瞪着吴平仓。
吴平仓没料到小小年纪的吴志和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愕然的愣在了原地。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质问声从另一边传来。
是吴平粮匆匆走来。
吴静秋注意到,自家爹听到那个声音之时,他的身体明显晃了一下。
“平仓,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能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的,你要是有什么意见,心里有火,冲着我来!”
吴平粮不问清楚缘由,冲着吴平仓责骂。
吴静秋担忧地望向吴平仓,她唇瓣微动,想说点什么。
“我能有什么意见,又为何要冲你发火?”吴平仓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吴平粮说。
“那还不是因为我去你们家地里弄了点菜吃么,不就是一点菜,你何必动如此大的气性?”吴平粮一脸失望。
吴平仓移开视线,望着斜对面道:“你们都听到了吧,他承认偷我家地里的菜了。”
吴平粮顿时一惊,他顺着吴平仓的视线看去,看到以谭里正为首的一些本村村民正鄙夷地看着自己。
这么多人在,他慌了一刹那,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对着村民们道:“我拿的是我弟弟家的菜。”
说完,他扭头笑眯眯,亲热的对吴平仓说:“平仓,一点小事,你怎么能那么说呢,万一被人家误会了怎么办?”
吴平仓看得不看吴平粮,而是对谭里正道:“不问自取便是偷,吴平粮,你去我家地里弄菜的时候可问过我们家的人?
明显是没有的,里正,还请您公事公办,还我公道,还乐山村的安宁。”
“平仓,你疯了!?”吴平粮震惊得呆愣住,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吴平仓。
有村民情绪激昂地站出来,“对!乐山村里坚决不能出现损害他人利益的盗贼,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那可是我们辛辛苦苦种的庄稼,没了庄稼我们怎么活?”
“把吴平粮送去官府报官,让他受到惩戒,让大家伙儿都看看,偷盗会有个什么下场!”
“报官!”
“报官!”
村民们振臂高呼,声浪一声比一声高。
事关全村人的利益他们对此很是上心。
谭里正抬起手,村民们看见了,安静下来。
“吴平粮,你行窃的证据确凿,村民一致请愿,跟我走吧,若是反抗,闹得难看的是你。”
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吴平粮彻底慌了,他跑到吴平仓身边去拉对方的手,“平仓,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是你的亲兄长啊,我们是兄弟是家人!”
吴平仓甩开吴平粮的手,并后退到一定距离外,淡淡地道:“我没有兄弟,我的家人是妻女。”
见来软的不行,吴平粮恼羞成怒,面目狰狞,“吴平仓,你好狠毒的心啊,不就是一点菜么,你就这么记恨我。
就因为怪我当初把你赶出了家?
房契上的名字写的是我,没有你,你不服气找爹娘去啊!”
吴平仓的面容上出现了丝丝变化,眼中闪现过一抹痛苦之色。
“把他按住带走。”谭里正叫了几个年轻神壮的人。
“不许你们抓我爹,我打死你们!”吴志和对着那些人拳打脚踢的。
一旁把脸抓得通红,伤痕累累的方红杏也惊叫着跑来撒泼。
声音闹得越来越大,吸引了更多人过来。
村民们得知是吴平粮在村里行窃,个个气愤不已,自发地去把方红杏母子俩拉扯住,好让谭里正他们把吴平粮带走了。
他们一走,吴静秋吴静冬分别守在吴平仓的左右两边,都担忧地望着他。
吴平仓笑看两个女儿,柔声道:“走吧,回家去。”
“不准走,你们不能走,我也要报官,吴静冬残害我们母子两个,我们身上的伤便是证据!”
方红杏突然冲了过来,面目扭曲。
只是,她没能近身,被周天诚挡住了去路。
周天诚那高大的身子犹如高高的铜墙铁壁,让方红杏无法翻越。
来晚一步的吴平仓他们不知道情况,只认为方红杏是在胡乱攀咬,诬陷吴静冬,个个气得不轻。
沉默的吴静冬咬住唇瓣,双手揪住衣摆,她紧张之时,一双柔软的手包裹住了她的手。
吴静冬抬眸,对上吴静秋明亮抚慰的眼睛。
望着姐姐的眼睛,慢慢的,吴静冬紧绷着的身子放松下来。
一直越不过去的方红杏气得要死,她卖惨哭嚎,夸大其词地指控吴静冬,想博取村民们的同情。
刘青阳张口反驳:“你胡说,冬儿是个孩子,怎么欺负你们两个?
要说也是你们欺负她才对!”
杨晓雪气鼓鼓地站出来,手指方红杏母子,“青阳哥哥说得没错,我看到是他们一起欺负冬儿!”
就连还没散的村民都看不下去了,“方红杏,你太过分了,不仅欺负孩子还诬陷于她,你们家里都些什么人哦,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就是,方红杏,你以为我们傻啊,你们两个人,静冬一个人,谁强谁弱,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
依我看,你闹这出,就是想讹人家平仓家里的钱。”
一时间,人们纷纷对着方红杏指指点点起来。
方红杏没料到村民非但不帮自己,还反倒过来指责她的不是,她一遍遍地解释,说得口干舌燥,嗓子冒烟儿,却没有一个人相信她。
目光越过人群,看到吴平仓他们越走越远,方红杏的眼里冒出了怨毒的狠光。
林家老宅。
只有自己一家人关上门来了,吴静冬嗫喏承认:“我是绊倒了吴志和,还弄痒痒粉撒了方红杏。
痒痒粉是牛爷爷给我防身用的。”
一屋子人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