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的,师弟的子蛊只放出去了那么一只。”
巫灵纤说完后,便忧心忡忡地看向韵皊:“美人姑姑,师弟他绝对不可能意图谋害陛下的!”
韵皊点点头,语气中含了几分促狭:“放心,此事皇兄自是会查清楚,不会让你那小未婚夫蒙受不白之冤的。”
巫灵纤被闹了个红脸,心下的郁气一时也散了不少。
据巫尚栩所说,某日他去寻巫灵纤时恰巧撞见有人拿了些东西鬼鬼祟祟离开,待他追上去,对方却早就没了踪影,地上只留下一片与那人衣摆同色的衣角。
他猜测这片衣角大抵是那贼人的,便将那布片燃成了灰,放出一只子蛊,喂食了些,让它循着这气息去寻那贼人。
可直到如今,傀儡母蛊都没有任何异动,巫尚栩还当是那子蛊太弱所以失去了方向呢。
不过,韵皊却从中觉察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只怕,那片衣角本就不属于那人。
“那布片是什么颜色的?”她心念一动,忽地问道。
巫灵纤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还是乖乖答道:“玄色。”
韵皊眸色沉沉。
谢晟早些年喜着玄色,因为玄色即使沾了血迹,也不会很明显。
这幕后之人,一开始的目标,就是谢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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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晟面对再次上门的韵皊,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果然,这种预感在韵皊开口时得到了证实。
——“皇兄,浣衣局,怕是有问题。”
谢晟:???
“浣衣局?”这关浣衣局什么事?
韵皊点头,将巫灵纤所言据实禀告,末了添上了自己的猜测。
“……懿华是不相信此人会粗心至此的。这一角布料,大抵原本就属于他们意图下手之人。这贼人见机将傀儡子蛊捕捉并饲养,这样,只要在合适的时机放出——”
“皊儿的意思是说,这片衣角,大约是朕的。”
韵皊话说得明白,谢晟自然也听懂了言外之意。
“这样,不仅能害朕,还可以顺理成章嫁祸他人。”
韵皊深以为然:“玄色衣物沾血不易显出,那片衣角上,想必是有皇兄的血迹。如此一来,大概与浣衣局脱不开干系。”
谢晟沉思着,指节状似毫无章法地轻轻扣着御案:“朕知道了。”
韵皊装作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笑眯眯地抿了口茶:“皇兄,闲暇时可否帮懿华查个人?”
闻言,谢晟不禁有些好奇地打趣道:“何方神圣,竟让你舍了宸阳卫,求到朕这里?”
“此人名为石允彦,是灵纤的师兄。”韵皊恰到好处地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懿华直觉此人不妥,但到底宸阳卫主修武学,冲锋陷阵不在话下,查探消息的能力却委实一般。”
很多秘事,是查不到的。
——所以,没有证据。
谢晟静静听着。
虽说疑罪从无,但在帝王的眼中,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成立。
“朕知道了,一有消息便会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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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的京城可谓是热闹得很。
那几近疯癫的二皇子彻底耽于龙阳之癖、夜夜笙歌暂且不提,就说这曾被二皇子疯狂迷恋的唐国公府大公子,最近闹出的动静可谓是家喻户晓的谈资。
“唉,要我说啊,这好好的女子还是莫要嫁去做续弦了。”
“谁说不是呢?这唐国公家的夫人真真是个可怜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