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竹枝站了起来,小小的身子站在城墙的边沿上摇摇欲坠,似乎风一吹就会被吹下城墙似的。
他身后是各色地灵力箭矢,头顶是各样的本命妖兽,他似乎根本没看见那落在护城阵法上的东西。
他抬头望向李沐晴川,无辜的小鹿眼中透出单纯却坚定的目光:“姐姐,我可以下去。”
李沐晴川皱眉还想说什么,却被离澈制止下来。
傅念看着战局:这一次对方派出的部队只有两千人,玄溟带的那些人应付的过来。
一场傅念觉得能应付的来的战争却突生变故,足拖了一刻钟也不见胜算。
傅念皱眉看着战局,眼见着战局逐渐转为劣势,正要传令时,有人的动作,只听到幽幽的笛声传来,那声音有着极强的穿透力绝对称不上好听,像是什么东西从金属上刮过似的直冲耳膜。
傅念看向吹笛的少年,离澈听到那声音后见傅念在看竹枝,朝她道:“一种秘法,对己方无害。”
只见战场上沙子开始动了起来,有什么黑漆漆的东西从沙子中钻了出来,一寸,两寸,三寸像潮水似的往外散开。
那漆黑的东西,受发出这声音的蛊惑,只往敌军的身上爬。
“啊!”
“啊,什么鬼东西?”
“啊……”
“啊啊啊啊……”
那东西所过之处皆是一片哀嚎,哀嚎过后便连骨头也不剩。
傅念看的心底发寒,再扭头看去时却见李沐晴川被离澈抱着明显已不清醒,在她即将收回视线时便看到离澈指尖又一点寒光闪过。
她瞬间收回视线,心中大致明白怎么回事。
笛声没有结束——
那年画似的孩子,还站在那侧的城墙吹他那诡异的笛子。
另一边——
“怎么办?”
“这是什么鬼东西?”
不同于那两人的慌张,那整张脸都隐在袍子里的男人,微微抬起手,一道冰蓝色的光芒从他的袖管里疾射而出。
傅念看到那无视阵法的冰蓝光芒,飞扑过去扯过站在城墙上的对外物无知无觉的竹枝:“有东西过来了!”
那道冰蓝色的光线速度极快,傅念救下竹枝不及有其它动作,那光便已追上来,就在这时离澈手中射出一道炽焰——
“轰”
两道物对冲在一起发出一阵巨响。
傅念这才看清楚那东西不是一道光线而是一片冰凌。
竹枝那尖锐的声音被这巨响打断,那些黑漆漆的虫子在听不到声音后便四散开钻回土中。
有一丝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滑下,可他却没擦,目光阴鸷的看着天空的方向。
那天上不知何时有了一个的人,他浑身上下都掩盖在袍子中。
宽大的袍子遮住了他整张脸让人完全看不清面貌,那露出的一双手相互交叠着。
只看那手便知这个人应当是极瘦,极瘦……
瘦到只有皮包骨,但看身量应该是个男人无疑,他只是凌空而立但是身边却结满了霜花。
“撤”
那人微哑的声音从袍子底下传出来,明明没有温度却又十分缠绵。
傅念皱眉:“……”
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尊天神似的,对面的残兵十分听他的号令,听到他说“撤”后忙不迭地后退。